养伤的这些日子,太後馀夫人丶长宁陈度等来回过来探望。
殷胥伤得虽重,但恢复的确快,已经完全可以行动自如了,基本上除却处理朝政,基本日日就在幼青这里。
金尊玉贵的陛下,却在照料人上简直面面俱到无师自通。
幼青在长生殿待的这一个月,整个人都圆润了一圈。
长宁来探望的时候,细细瞧下来,都有些不可思议,从盘子里剥了两颗荔枝来吃,一边又啧啧称奇:“瞧着是圆润了些许。”
幼青摸了摸脸:“这样日日只吃不动,只怕是要越发圆润了。”
长宁直笑得弯起了眼,又剥了颗荔枝给幼青:“我瞧着这样很好呢,从前总觉得你太过瘦了些,如今正正好,秾纤合度,瞧着就很康健很有气色。”
幼青其实心里十分悲伤气愤,从前玉葛都没有管得这麽严,自她受伤以来,他简直就跟完全变了个样子,事事都听太医的,这不能做,那不能做,这不能吃,那不能吃。
连一点求情的馀地都没有。
今日长宁来了,幼青着实忍不住了,低声道:“我好想吃冰酥酪。”
长宁道:“直接吩咐下去做啊,又不是什麽稀罕之物。”
幼青苦着脸道:“陛下不同意,没人给我做。”
长宁出离地愤怒了,不过是碗冰酥酪,怎麽就不让人吃了?
还没成婚呢,就这般过分,等成了婚,那还了得,不得任由心黑的皇兄肆意欺负?
于是,长宁直接拍板,拍着胸脯保证:“这有什麽?待会儿,不出一刻,就让你吃到冰酥酪。”
一刻之後,幼青就坐在软榻上,幸福地吃到了冰酥酪。
吃罢一碗之後,幼青很快又唤了第二碗。
这个时候,长宁其实也觉得不大好了,毕竟伤势还未好,这又是含冰又是含酒的,于是道:“还是少吃一点为好。”
幼青道:“无碍,只吃个两碗而已,没什麽的,我吃三碗都没事。”
话音落地的瞬间,隔扇门被宫人打开,殷胥端着冰酥酪就立在门外。
幼青顿时僵住。
长宁连忙起了身,行了礼请了安之後,一溜烟就跑了。
徒留幼青一个人孤军奋战。
殷胥将冰酥酪放下,幼青眼睛一直望着那碗,极其诱人的食物,而後脸被扳了回来。
“莫看了,不可以吃,太医说过不能吃。”
幼青脸被捏住,她话音含糊:“我就吃一碗,就一碗。”
殷胥无情拆穿:“不是已吃了一碗了?”
幼青没想到他怎麽又知道了,知道说不过他,索性直接伸手抱住人劲瘦的腰身,轻轻以脸在他胸口胡乱地蹭,软声道:“做都做好了,不吃岂不是浪费,不如就给我吃了呢。”
殷胥冷淡的眉目,有些撑不下去了。
幼青仰头望他,轻轻眨眼:“子胥,子胥,子胥最好了……”
这一下,直接让人心口骤然塌陷下去,软得没了边际。
殷胥搂住怀里人的腰,险些色令智昏。
当然,是险些,还没有成功。
仅存的理智还是拉了回来。
“不是说过,养伤期间都听朕的?你说话可算数?”殷胥问。
幼青悻悻地收回了手,整个人都耷拉了下来:“算数的。”
幸好此时玉葛不在场,若是在场了,定然心道阿弥陀佛,总算有人能管一管了。幼青一时馋起来,当真是不管不顾,最後又伤身又发热,玉葛简直深受其害。
殷胥又摸摸她的脑袋:“待伤好了,随你如何。”
幼青轻哦了一声,又抱住他的腰。
殷胥思索了一瞬,揽着人的腰臀,自己坐到了软榻之上,将人抱在了怀里。
他低下了头,循着柔软的唇,停住。
而後就尝到了,极其冰凉的,还带着酒味的唇。
殷胥眉心跳了跳,真是胡闹,伤还没有未好,就又是吃生冷又是吃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