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枝意翻个身,捏了捏她的小脸:“为什么?”
“莉莉说交了男朋友,就要住到别人家啦,我才不要去别人家里住。”茜茜小朋友耷拉着肩膀,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道。
温枝意被她逗笑了:“谁说交男朋友就一定要结婚的。你看你妈妈交过男朋友,不也没有住别人家里去。”
茜茜是她姐在国外工作时去父留子生下来的孩子,孩子她爸是谁她姐没说,只知道是个高智商人才,估计是被她姐“骗心又骗精”的冤种。
“是哦。那我长大了也要跟妈妈一样。”
温婳意原是坐在书桌前办公的,听见对面两人的对话,没好气道:“你都教她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温枝意托着腮,晃着脚笑嘻嘻道:“我才没有,都是她同学教她的。”
温婳意摘掉眼镜,起身走过来,她长相英气十足,眉目清冷,有着与温枝意不同的气场,这种气场是敏锐犀利的。
“你上星期砸了于邵飞的车,他爸都把状告到我面前来了。”
说起这个温枝意就皱眉:“他是小孩子吗?打架还要回家告家长。”
温婳意被气笑了:“你还知道你们是打架,都多大人了还跟人在外面打架。”
温枝意枕在她腿上,撅嘴不服气道:“谁让他嘴贱。”
“狗咬你一口,你还要咬回去啊。”温婳意捏了捏她的脸,不用温枝意解释,她都知道于邵飞嘴里肯定没说什么好话。
于家这几年,一直想和他们家联姻,于家就于邵飞这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废物,于父想让温婳意嫁过去好给他们于家“打长工”。
周秀甄和温伯华从一开始就不同意,并且对外表示温婳意只招上门女婿,不会联姻。
奈何,于父不死心。不过人家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只是在商场上和温婳意保持着来往,逢人就夸温婳意年少有为。转头,就骂于邵飞没用,久而久之于邵飞就对温婳意起了怨念。
上次聚会上,于邵飞发酒疯,骂温婳意是破鞋。
温枝意听说后,直接让人当场砸了他的车。
温婳意是申城豪门圈里有目共睹的经商天才。她17岁考上哈佛,本科学经济,主攻财会,毕业在投行工作过,回国后就进入集团,从底层开始实打实的摸爬滚打了五年,经过申城豪门圈一致的认可,才拥有现在的地位。
在温枝意心里,她姐就是她的骄傲,谁敢说她姐的坏话,她就打上门去。
“他下次再管不住自己的嘴,我砸的可就不只是他的车了。”
温婳意弹了下她的额头:“还敢有下次?不准你再惹事了知道吗?南沙那边的项目正是关键期,别闹太大动静。”
温枝意不作声,心想要是那些衰鬼舞到她面前,她照打不误。
“听到没!”
“知道了。。。”
“。。。。”
温枝意回到房间,直接躺床上,定定看着天花板的法式水晶灯,有一种热闹过后的深深焦虑感,一想到自己时日不多了,就心力交瘁。
毛茸茸的拖鞋挂在白皙的脚趾上,晃来晃去,一如她此刻不安的心情。
她有想过和家里人说清自己患癌的事,可说了后又能怎么办?南沙那边那么大的项目,是她姐担任总裁一职后推动的最重要的项目,基本上把集团大部分资金都投入到那边了。
她要说了,她姐说不定真敢放下这个项目陪她。她不想全家陪她一番折腾,最后她的命救不回去,项目还没了。
思来想去,还是瞒着他们好了。
温枝意翻了个身,把头埋进被子里,鼻尖笼着一层淡淡的玫瑰熏香。
一无聊,她就想去撩拨陆承钧。
她喜欢看到他时的心悸,那种切切实实的感觉能让她感受到存在感。
——
第二天,姐妹俩先后离开半山别墅,一个去集团总部上班,另一个去北沙街处理二房东的问题。
只不过这一次,温枝意的车后面多了辆路虎,是她姐安排保护她的保镖。
哎,她姐怎么就不信她会安分守己呢,只要那些人不在她眼前晃悠,她就不会主动惹事的。
现在说什么也迟了,温枝意只能带着个1米九的大块头保镖去收租了。
平时这些资产她都是交给职业经理人打理日常运营的,城中村的出租也是统一包给二房东去打理。所谓二房东就是将房东的房子转租给租客,从中收取差价利润获利。
许多二房东为了薅出更多的利润,故意提高水电费,扣押租客押金等黑心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