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速已经起了身,过了一会儿又回来,手里端着一个盛了半杯水的玻璃杯,放到了蒋悦的那边的床头柜上。
他依旧赤裸上身,好像并不在意那般在房间走来走去,蒋悦说了一声谢谢后,把水喝完,又听到那边的严速说:“我早上用你的椭圆机锻炼了下,准备走了。”
蒋悦看了一眼旁边的手表,已经快八点,他抬起手伸进被子里,摸到了自己没有穿内裤的下体。
严速看起来神清气爽,一副吃饱喝足的模样,更让蒋悦觉得心慌意乱。
客厅的洗衣机响了几下,严速的T恤早上起来洗干烘好了,他换好之后,准备离开,右手的手臂还有些酸痛,因为蒋悦的头一直压着他。
“那我走了。”严速看着走到客厅的蒋悦,他穿上了一条格子的宽大睡裤,显得整个人更窄了。
严速穿戴整齐的在玄关穿鞋,穿好后,他站在那边看着从蒋悦,似乎有什么话要说,最后却什么都没说的离开了。
蒋悦去厨房又倒了一杯水,走到客厅就看到了严速的背影和关上的门,周六午前阳光从玻璃窗外洒进来,照亮了几乎客厅的所有地方。
蒋悦穿着宽大的睡裤睡衣光脚踩在地上,在这一刻突然感觉到了一种很微妙的感受,严速离开前的画面,像是某种同居爱侣之间甜蜜的日常。
是再正常不过的瞬间。
而在电梯里一路向下的严速,看着跳跃的按钮数字,有两次都差点重新回到那间公寓里。
他想告诉蒋悦两件事,然后问他一件事。
——为什么沐浴乳也要买香水一个味道的,真的闻起来很苦。
——昨天晚上自己憋得很难受,射出来也还是不爽。
——要不要和我谈恋爱?
但直到车子驶上回家的高速路,一向我行我素的严速没有完成以上任何一项。
车子播放的说唱乐歌手,已经去世了二十五年,这张专辑严速反反复复地听,ben多次吐槽说太老土了。
阳光从正面的挡风玻璃外照射进来,一路通畅的高速路上没有太多车,让严速想起了那条去猎场的公路。
他想起刚刚看手机,看到凌晨的时候,余晓在朋友圈发了一张照片,是他和赵悦洋靠在一起合影,两个人去爬山时留下的。
严速其实对于余晓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意难平,当初两个人在一起也爱得并不深,何况严速属于很懂及时止损的那一类人。
但他也从和余晓那段失败的恋情上学到一个道理,有时候自己太过于直接,太过于自以为是,不是每段恋情都适合这样。
平心而论,严速从未有哪一段恋情是充满了强烈渴望的,就如同某位前任在分手后点评他那样:“别看他很直接主动,其实他有也可以,没有也可以。”
车从第六个出口驶下高速路,阳光换了一个角度,直射在严速的脸上,他拉下了挡光板。
蒋悦的脸很快冲进了他的脑海里,蒋悦其实和他认识并不久,但在记忆中显得很生动,无论是拘谨刻板的模样,还是喝多了之后直接开放的媚态,都过分清晰。
就在同时,他收到了蒋悦发来的微信。
——我刚刚丢垃圾,垃圾桶里没有看到避孕套,你怎么又不戴套啊……
严速笑了笑,丢开了手机,他突然有些后悔昨天没有趁人之危。
简单吃过晚饭后,严速喝了一杯不加冰的常温威士忌,他的客厅有一张很贵的躺椅,地毯上散落这一些书。
很多人都说威士忌和爵士乐是绝配,但严速还是连上了蓝牙,音响里开始播放那些雷打不动、不变的说唱。
他打开手机,看到严靖下午发来的一些截图,都是关于Ben那件事发散的料。
退出聊天软件后,严速打开了相册,顿然看到最新的那段视频,只有十秒。
点开后,蒋悦被放得过大的脸和往上抬的眼睛生动得像近在眼前,在结束前还能挺到那句低声、带着疑惑的:“笑什么啊?”
像一个漂亮的小傻子。
蒋悦这天白天又去了养老院陪外公,结束后点了外卖在家吃,然后坐第二天一早的船回王子岛复工。
晚上十点半的时候,他丢了垃圾,洗了个澡,出来就看到有一个来自严速的未接来电。
想了一下后,蒋悦回拨了过去,从冰箱拿出一根香草雪糕,等待对方接通。
铃声响了一会儿,严速才接起电话,蒋悦喂了一声,问他有什么事?
“你在干嘛?”
“吃冰激凌。”蒋悦不明就里,但依旧如实回答。
电话那头沉默了数秒,严速低沉的声音在那头响起。
“哦,需要用户体验很不错的……真人按摩棒吗?
“……”
“弥补前天晚上在capsule没能找到乐子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