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秋锐更不要说,他平常在唐家吃饭基本都靠抢,和下人们挤在后厨里,动作慢被挤出去就没得吃了,要么就是吃剩下的残羹加些料留给他,经常性是饿一天的肚子,这几天因为跟着叶安皓演戏吃香的喝辣的,肠胃反而不适,看见荤腥就反胃,一碗香糯枇杷粥正好将他脆弱的胃抚慰了。
宴席过后就是入宗堂祭祖的流程,也不知道叶家什么时候传下来的规矩,祭祖还要汇报业绩。
这合理吗?
有必要吗?
试想一下一群人站在下面对着上面一堆排位上香,述说着各自今年手底下产业的得亏盈利,叶安皓都要心梗了。
偏偏叶家盘错根深,人口众多,这每人说上几句,跟和尚念经似的,其过程漫长而悠久,催眠效果好的一批。
叶安皓这会儿脚都站酸了,捂着嘴打了两个哈欠,咬着牙绷紧两腮的肌肉努力瞪大了眼睛,但效果甚微,没一会脑袋就跟小鸡啄米般朝前轻点。
站在他右手边的岑秋锐:“……”
这废物还真是没有廉耻之心。
叶安皓头点着点着,突然抵到了什么东西,酸涩的脖子得到了支撑。
他总算满足了,双手紧紧巻着被子,头还在上面磨蹭了两下埋了进去。
这被子是受潮了吗硬邦邦的,硌人。
叶安皓胡乱摸了两下,触到一片清凉的肉感。
明天得让崔妈妈给他换掉。
肉感?
傻逼吧,被子哪来的肉感?
叶安皓又捏了两下,操,真的是肉感。
他悄悄把眼睛睁开一条小缝,自己哪里是抱着被子,那他妈分明是抱着个人。
叶安皓怂了,视线上移正对上岑秋锐深不可测的墨瞳。
……人没了。
叶安皓被那双漂亮的眼睛冷冷一望,哪还有什么瞌睡。
松开手站直身体,徒劳的往旁边挪了挪,可哪里还有位置?
我这破手瞎摸什么!!!
“皓儿,过来。”
对于迫切想找个洞钻进去的叶安皓来说,叶安鸿此时的声音犹如天籁。
叶安皓连忙走上前,“大哥。”
“你说。”
说什么?
见四周的视线全落在自己身上,叶安皓满脸茫然。
好在崔妈妈适时捧着一本账簿上前,叶安皓脑袋上不知道哪根搭错的筋才连了起来。
虽然原著中笔墨不多,但原身作为叶家二公子也是有产业的,毕竟有一个独宠他又巨会赚钱的大哥,非常喜欢给他送田产铺子。
真不愧是靠哥行走天下。
那就来看看咱名下有多少资产吧。
叶安皓敛住思绪,从崔妈妈手上接过账簿掀开。
“京郊肉庄——负债十万两。”
“城西酒楼——负债二十三万两。”
“南市点心铺子——负债五万两。”
“北市茶楼——负债一百万两。”
“东街料子铺——负债三十万两。”
……
叶安皓越念额头的黑线越多。
就很尴尬,他名下十多个产业非但没有资产。
不对,应该是给他名下十多个产业共留下了三千万两的负债资产。
这就过分了吧,叶安鸿给的商铺都是寸土寸金的地界,就算是为了体现原身纨绔无用的人设,也不至于一点盈利都没有。
原身还真是商界庸才。
要叶安皓说,就这条件给只猪,猪都不至于亏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