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皓心脏揪在一起,内疚感铺盖而来。
呜,自己太不是人了,只顾着发脾气,完全没有体谅岑秋锐是个伤患。
“你伤口没好就别乱动,我没有厌恶你的意思……就是……唉算了,我与你共乘一匹,咱们赶紧进城找大夫看看。”
叶安皓也不矫情了,跨步上马老老实实的。因着这份愧疚,他一路都对岑秋锐百依百顺,嘘寒问暖,就怕哪里又撞到了岑秋锐的伤口。
岑秋锐装的一把好柔弱,嘴角含着笑,软香入怀,好不自在。
只留下喜鹊风中凌乱,神情复杂。
主子你的伤不是好了吗?什么时候又受了伤。
还有就那点毒,不是早八百年就被你逼出体内了。
眼前这个一步三咳的家伙跟昨夜那个午夜罗刹哪还有半分相似。
路况极差,叶安皓惦记岑秋锐的伤有些心急,但又怕太快会扯到他的伤口不敢疾驰,只好让马匹悠悠小跑着,三人算是踩着暮色入了城。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日没休息好,叶安皓被颠的头昏脑胀,要吐不吐的。两人同乘一匹,身体又避免不了与岑秋锐有所接触,这个中滋味实乃不可言说,当中的艰辛只有他自己知道。
入住客栈的时候,恰好撞上了一伙盐商,叶安皓看着别人队伍中赋闲的三四匹良马,忍不住投去了羡慕的目光,就差洒泪当场。
呜,要是他们遇见的是这伙盐贩子就好了。
本公子可太难了。
事实证明人类的悲喜并不相同,那盐商的领头人也是不拘小节之人,看见叶安皓三人便爽朗的朝他们过来。
还没等叶安皓心里打鼓,思索出这难道又是哪路熟人。那个盐商头头就哈哈笑着冲着岑秋锐打招呼。
先是感叹了一下缘分的奇妙,而后询问岑秋锐是否还需要买马,说是老客可以打折。
……
喜鹊默默扭头装聋,权当没听见。
叶安皓:“……”
岑秋锐:“……”
二公子怒目而对,觉得之前所有的真心都喂了狗,阴恻恻开口:“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岑秋锐不动声色的虚弱了几分,闷闷开口:“伤口好疼。”
叶安皓冷冷的拍开岑秋锐的手,径直进了厢房。
不过气归气,他还是让喜鹊给岑秋锐找了大夫,当然费用要岑秋锐自己付的。
二公子可没钱。
等大夫的时候,叶安皓虽然口嫌体正直,但倒也还没忘要看看岑秋锐的伤口。
“不用了,你陪我坐会就好。”岑秋锐拉了拉叶安皓的衣袖,想让他休息一下。
叶安皓正在气头上,忍着怒火默念了两遍不能跟伤患生气后,直接无视岑秋锐的话,上手要掀他的衣服,却不慎被岑秋锐拉住手腕抱了个满怀。
“不疼了,有你在好多了……阿皓让我抱抱。”
“放手。”叶安皓矜贵的昂着脑袋,不置可否。
“不放……”
“怎么不疼死你丫的。”叶安皓的无名火蹭蹭往上冒,完全不能苟同他这种不把身体当回事的态度。
岑秋锐无奈的叹了口气:“是我的错,你别生气了。”
“呵呵。”叶安皓阴阳怪气的一笑:“我没生气啊。”
岑秋锐在他脸上讨好的蹭了蹭:“给你买新衣服赔罪。”
叶安皓:“……”
本公子是那么好哄的吗?
还有,你是什么大型犬科动物吗?
蹭什么蹭,本公子才不吃卖萌那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