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虎娃的母亲跌跌撞撞冲进风自然的丹房,衣襟上沾满泥浆,丝凌乱地贴在脸上,眼中满是惊恐与哀求。
“风公子,求你救救虎娃……”她的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句,
“昨天晚上他赌气跑了!”
风自然手中的药勺“当啷”落地,与曲莹对视一眼,两人眼中均闪过震惊与担忧。
“别急,慢慢说。”曲莹赶忙扶住虎娃母亲,递上一杯温茶。
听完虎娃母亲的哭诉,风自然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赶紧找神猿测算。
神猿手持星算杖,掐指算了一会道:"虎娃被血皇抓走了,他要在血月之夜用他的灵血唤醒祖巫共主,重塑洪荒秩序!"
老猿的声音带着震颤,"因为虎娃是神农氏与祖巫的共生之体。现在,血影宗的血河共生阵怕是已启动。"
幻尘的的照影镜映出血影宗地牢画面:虎娃被锁链吊在祭血坛,耳后的胎记正渗出金血,滴入下方沸腾的血池。少年咬破下唇,却始终没喊一声疼,只是死死盯着掌心神农玉佩的倒影。
"必须现在去救人!"风自然抓起轩辕剑,混沌印记在眉心亮起,"就算血影宗设下天罗地网——"
"来不及了。"神猿按住他的肩膀,星算杖在地面投出倒计时的血色年轮,"血河阵已启动,现在去太晚了。"
风自然道:“血河共生?血皇要用残了的强良和幽冥共生新祖巫?”
神猿神情凝重的说:“正是,新祖巫如降临,天下又是一场浩劫!”
风自然急道:"老神猿,一定还有办法,快想想——"
老猿转身望向窗外渐亮的天际,"除非重启溯流梭。"
丹房内空气骤然凝固。曲莹想起上次使用溯流梭时,风自然险些被时光乱流撕碎经脉,而她的灵珠至今还残留着裂痕。
虎娃母亲突然抓住神猿,额头重重磕在石桌上:"求您了!虎娃他才五岁"
"风小子,你可知再次逆时的代价?"神猿的声音低沉如暮鼓,"上次是损耗寿元,这次可能招来天责!"
风自然望向窗外飘落的雨珠,想起虎娃第一次来丹房时,蹲在墙角给小灰鼠喂灵米的模样。少年清澈的眼睛里映着丹炉火光,像捧着珍宝般捧着一枚焦黑的丹药:"风蝈蝈,这个能治阿水的咳嗽吗?"
"管不了那么多了。"风自然解开腰间酒葫芦,将剩余的混沌灵米倒在丹炉里,"曲莹,用灵珠稳住梭身;老神猿,请用星算杖定位虎娃的血脉坐标。"
他指尖划破掌心,鲜血滴在溯流梭的光阴纹上,"就算把混沌元神燃成灰烬,也要把虎娃带回来。"
曲莹没有说话,只是将灵珠按在梭身缺口处,七彩光芒与混沌血珠交融,在丹房地面织就阴阳鱼阵图。
神猿长叹一声,星算杖爆出刺目金光,杖头碎裂的星辰纷纷飞向梭身:"记住,只有一炷香时间。血月升起前必须回来,否则"
"否则我们就永远留在过去。"风自然握住曲莹的手,感受到她指尖的颤抖,却现她眼底燃着比混沌火更炽热的光。溯流梭突然出龙吟,时光乱流如潮水倒灌,将三人卷入一片五彩斑斓的光晕中。
随着两人灵力的注入,溯流梭出耀眼光芒,周围的时空开始扭曲。风自然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再睁眼时,已回到了虎娃出逃前的夜晚。
他们迅赶到村外,果然看见虎娃正抱着膝盖坐在树下,浑身湿透,眼中满是警惕。而不远处的血雾中,血皇的身影正缓缓浮现。
“虎娃!”曲莹快步上前,解下外袍披在少年身上。虎娃愣住,看着风自然掌心跳动的混沌印记,突然想起那个在梦里见过的场景:手持开天斧的巨人与捏土造人的女神相对而笑,他们的脚下,是一片金黄的麦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