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九和毕方见沈时安带着怒气杀过来有些不解,尤其是毕方,“沈辅,有事?”
沈时安:他有事,他生气,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生气。
“我找陆夫人。”
温九神色淡淡:“何事?”
“陆夫人,深藏不露。”
“算是。”
沈时安:就这么承认了?让他怎么往下接?
“我曾问过你到底是何人,是何身份,你没告诉我。”
“交浅言深是大忌,沈辅当知晓。”
沈时安差点没气死,甚觉面上无光,“我以为我与陆夫人算是相熟。”
“不熟。”
“你找我帮忙的时候可没说不熟。”
“我找你帮忙的时候也没说相熟。”
沈时安:“"
这女人想把他活活气死。
“温九,你过河拆桥。”
“我还没过河呢,如今还是一尊泥菩萨,随时可能被人弄死。要不沈辅给我拨一批暗卫,我会考虑跟沈辅熟一下。”
“你有鸿庐先生保驾护航还用得到我?”
“我师兄的手是作画的,不是杀人的。”
“意思是本辅手脏?”
“脏不脏的,您心里没点数吗?”
沈时安:他承认行了吧。
“你为什么画暮柒不画我?”
好吧,这才是他的真实来意。
旁边毕方听了这话没忍住笑了,复又端起酒杯喝酒掩饰这抹笑意。
沈时安觉得脸微烫,暗道草率了,不该当着毕方的面问,可以等宴会结束私下问的,可他就是忍不住。
温九有点无语,“你想当狐狸?”
沈时安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声音中带着小小的较劲,“你是不是觉得他更好看?”
毕方闻言看了沈时安一眼,什么叫更好看,这是直接把自己跟暮柒比较去了,这沈辅不单纯,没安好心。
温九如实点头,“好看,跟狐狸精似的。”
被唤作狐狸精的暮柒从对面抬眼看了温九一眼,眼神不太善。
温九丝毫不怕,大大方方的迎上暮柒的视线,又对沈时安道,“你瞧暮统领气的,被画的生气,没画的也生气,真是拿你们没办法。”
这话说的跟哄孩子似的,好像老母亲面对着两个小孩争宠的无奈,毕方一口酒呛在了嗓子里,他这个小师姐啊,多年不见还是这么会说话。
沈时安:“"
他争的是入画吗?
暮柒:“"
这酒没法喝了。
撂下酒杯暮柒走了,再不走怕忍不住揍人。
他对外一直是端方持重严谨尽责的做派,睚眦必报公报私仇啥的找不着他。
他得保持住。
沈时安被温九一通对牛弹琴似的乱拳打了个稀巴烂,想说的话说不出口,实在是没法说。
那股子憋住的气都化作了喝酒的动力,酒一杯杯往下灌,平日里的矜贵模样荡然无存,唯有腰间玉佩随着剧烈动作轻撞,叮咚声却被喧闹声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