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所有人视线簇拥的中心,余幼嘉缓缓,缓缓,缓缓的摇了摇头。
二娘浑身僵的看着余幼嘉,神色空白。
童老大夫懂了:
“不好?不行?不可?没那么多银钱?”
“好,老夫想办法替换一些贵的药材,至于药效老夫一定尽力。”
余幼嘉瞥了童老大夫一眼:
“我刚刚是在学您摇头里的精髓,意思是——
没问题,开药罢。”
担惊受怕的白氏与二娘:“”
苦思冥想的童老大夫:“”
沉默。
沉默。
比原先还要尴尬数倍的沉默。
童老大夫突然猛地站起身:
“还说我嘴巴多长呢!说的好似你这小丫头的嘴就不多长似的!”
余幼嘉打了个哈哈:
“这不是由您打样吗?”
童老大夫又是一阵吹胡子瞪眼:
“休要胡说!”
“老夫何曾这么气人过!”
“噗呲。”
一老一少彼此斗嘴,围观许久的白氏与二娘却是出了两声轻笑。
母女俩虽容貌有些差别,可周身气韵极像,连捂嘴而笑的动作都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一样。
似是因上下起伏的一颗心终于安然落地,两人笑颜缓缓,眉目恬淡如月色。
余幼嘉扫了几眼,言语中虽还不算十足十的缓和,但也没了原先同其他人说话时的冷淡:
“死生兹大,怎么可能不治病呢?”
“治是肯定要治的,虽然家中还没有进项,可活人怎么可能被事难住呢?况且还是一大家子的活人。”
余幼嘉的眉眼平和,看向明显有些触动的白氏与二娘:
“好生休息罢。”
“我来想办法。”
世人蠢笨,愚昧,在苦海中挣扎而不自知。
可哪怕是为了二娘那夜为她缝补被褥时的眉眼,为了她所问那句‘女子又能做什么呢’,余幼嘉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白氏不治而终。
虽她两世为人,脾气都不算是谦逊,可蠢人和蠢人
终究也是有差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