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前方陆续有消息传回来,同时送回的还有危重伤兵。
负责传递消息的亲兵告诉夏时月,前方战况激烈,掖城内、外都动了攻势。
亲兵轻松地说,“照这样,大军应该能提前打下掖城。”
夏时月想朱楠风人虽无耻,带兵打仗倒是无人能敌,连他爹爹都说,七皇子是难得的将才。
七八日后,朱楠风的亲兵再来送消息时,笑得有些勉强,夏时月看出他脚步有些沉重。
“等一下。”夏时月喊住他。
“我要听前线的真实战况?”
夏时月阴沉着脸,摆弄手里匕。
亲兵沉默地站着。
夏时月再开口,“你听说过吗,本少爷在京中就是一个混混,无恶不作,我那些行为连陛下都闭眼不管,不说实话,先割你的耳朵。”
她这一说,亲兵反而挺直了脊骨。
朱楠风的兵,哪里有被吓退的!
夏时月心里赞了他一句,硬的不行,得上软的。
她收起匕,摸出衣袖里的白玉举到亲兵面前,“见玉如见王,你还不说?”
亲兵看见白玉,弯膝下跪。
夏时月‘啧’了声,还真管用!
亲兵几句话,夏时月脸上一丝笑容也没了。
原来,天代人得到朱楠风没有大将军的兵权后,一直在增兵掖城,他们也有计划攻打白银。
亲兵说,“我们白银关因有殿下坐镇,是守军最少的关口。”
夏时月扒拉着院子里的小沙盘,“掖城屯兵将近二十万可是真的?”
“斥候探回的消息应该不假。”
“白银关有两万神羽军,十万守军,这个数可对。”
亲兵点头。
夏时月迅过朱楠风的兵力部署。他从周边调了四万兵,一万兵守城,跟他出关作战的是十五万大军。
朱楠风手下兵将悍勇,有密道奇兵入城,内外夹击,少五万兵力不会有问题?
夏时月专注地看了会沙盘,“掖城兵力有假,肯定不止二十万?”
亲兵霍然抬头看她,又垂头,“二十万是不假,但他们从漠北派出的十万先锋提前抵达,我们偷袭进去的二万神羽军,被他们牵制在山中,无法内外夹击。”
夏时月看着沙盘上的南古关、马堡关、下城关,天代人三十万大军还有后援,若是等到他们出关绕到朱楠风后面,那很危险!
“援军的位置呢?”
亲兵低声说,“殿下现在是西北统帅,不能调动其他区域的守军!”
夏时月愣了下,脑海里浮出朱楠风的脸,“圆月为证,掖城为聘,”
她将手中令旗狠狠戳进沙堆,“奶奶的!”
亲兵掀眼看她,这么文弱的公子也骂人!
夏时月扯过沙盘边上的舆图,看了会对亲兵说,“你去请留守的将军到议事堂,我有事同他们商议。”
亲兵这次很听话,转身就跑了出去。
半个时辰后,徐将军带着几个属下骂着娘来了。
前线的战况令他们焦急,恨不得把手里的兵全派出去,奈何还要守城防备偷袭。
他进门后,颇是不耐烦地看她一眼,“你找本将何事?”
夏时月立在沙盘前,抱拳行了军礼,“长乐见过徐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