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汉中入巴蜀后,都是极险峻之地。
沿线戍守的将士们十分艰苦。
有的地方,甚至会在冬季得不到及时的补给。
秋季又是羌戎国、天代国、最爱动战争的季节。
出京前,户部配给的物资不足。
所以,沿途官员送礼,他全部收下。
“衣服留下。”
朱楠风指着亲兵卫手里的银狐裘袍,“司南,补足二千银子。”
“殿下,这银裘是珍贵,可它也不值二千银子,一千两还富裕!”
朱楠风冷冷地扫他一眼。
司南恨道:“户部那帮孙子,都该送去漠北挖金子!”
“挖金子,他们也不知道边关将士有多苦。
就该把他们轮换到前线去挖沟。”谭牧云跟着说。
夏侯爷看朱楠风,“大栎这些年,常受邻边国家侵扰,连年征战,国库空虚。”
他顿了下又道:“一再收缩边境线绝非良策,要有长远之计才好!”
朱楠风盯着沙盘前的地图说,“天代不灭,干戈不止!”
夏仲樾的眼睛一亮,刚想说话。
夏侯爷咳了声,“殿下今日也乏了,明日还要早去汉中卫,臣先告退。”
“也好。”
朱楠风起身,接过司南手里的银狐裘,递给夏侯爷。
“侯爷,这件银狐裘留给时月。
西北寒冷,她在京城待久了,怕适应不了那边的气候。”
“这,”
“侯爷也曾给明熙送过裘衣,这件不及侯爷送的贵重!”
朱楠风刚入西北大营时还小,身体不如现在健壮。
冬季同将士们一起在城上执勤,他冻得瑟瑟抖,却不肯用皇子的身份,多穿一件寒衣。
夏侯爷心疼他,把自己的裘衣裁剪合适,送给他御寒。
“臣替小女收下,谢殿下体恤!”
父子二人出了大帐。
夏侯爷心思不定。
望着朦胧的远山轮廓问,“你觉得七殿下,对时月是不是不一样?”
“他是不是想娶时月为妃?”
“我也觉得七殿下对二妹,确实不一样,但若说他想,”
夏仲樾有些迟疑。
朱楠风早过了娶妃的年纪,京城里苦等他的世家小姐也不少。
“若是殿下真有这个意思,父亲怎么想?”
夏侯爷一路沉默,面色有些凝重。
回到房间,夏侯爷的目光一直停在银色的裘袍上。
过了许久,他才有些沉重地开口,“陛下有意立十皇子为储,他想把时月,许给十皇子。”
门外,夏时月抬起的手倏然落下,只觉无力。
夏仲樾听闻这个消息,心中有些怅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