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费雷德伫立在落地窗前,居高临下俯瞰整个瓦尔斯庄园。他的视线越过重重阻隔,透过建筑物直抵两个正互相吞噬的修格斯。他的表情淡然,略带几分轻蔑,像是在欣赏一场根本不值得关心的争斗。
他的视线并没有在两个维克多身上停留太久,快速转移到庄园另一边的偏僻角落。
路德维希与沈琅紧紧贴合,他的双臂环绕着沈琅,无数细小的蛇从他的长袍下爬出,一条又一条地将两人的身体捆绑在一起,盘绕住了沈琅的大腿、腰际,爬上了他的颈部,如同一条条灵活的枷锁,将昏迷的沈琅死死困在他怀里。
沈琅的脸庞苍白,头垂在路德维希肩头,无声地沉睡着,似乎毫无知觉。
第25章第25章婚礼
费雷德信步走在葡萄藤架下,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点。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芬芳,夹杂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让他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他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心情愉悦。
婚礼场地已经基本布置完毕,长方形的餐桌摆放在中央,木椅摆放整齐,白色的绸缎和鲜花装饰着拱门,一切看起来都像是童话故事里的场景,然而却充斥着诡异的寂静。
他走进场地,目光扫过那些早已“入座”的宾客。他们一个个穿着得体的礼服,安静地坐在长椅上,仿佛正等待着婚礼开始。
走近看会发现,这些原地就坐一动不动的“嘉宾”们,不说话,也不眨眼,背挺得僵硬,面容呆滞,毫无生气。如同舞台下被摆放整齐的木偶观众。
基本所有来参加费里德里希的葬礼的人都到齐了。
“伯纳德先生,您觉得今天的布置如何?”费雷德走到一个穿着考究的矮胖男人面前,友好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没有回应。
费雷德不在意,只是笑了笑,继续走向下一个客人:“窦雪曼女士,您今天的打扮真是光彩照人。”
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他走到周祁面前,周祁僵硬的脸上仍是一副冷漠的模样,银白色的短发在阳光下格外显眼。费雷德敲了敲他的额头:“周先生,您看起来似乎不太高兴啊。”
周祁面无表情,一动不动。
费雷德耸了耸肩,脸上依旧挂着轻松的笑意。他走到场地中央,停在场上唯一一位有所还留有生气的客人面前。
林羽然不像其他人那样安然静坐。他被多条如钢铁般坚硬的蛇牢牢绑死在座椅上,此时正拼命挣扎着,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声。
他手臂和手腕血肉模糊,伤口深可见骨。手骨被挤压的变形,显然是被自己硬生生折断。然而即使如此他也没放弃挣扎。血液染红了椅子,在他脚下形成一滩触目惊心的血泊。
“啊,还没放弃吗?”费雷德走到他面前,半蹲下来,语气中带着一丝赞赏,“何必呢,林先生。你这样挣扎,只会让自己更加痛苦。”
林羽然的双眼因为充血而显得格外猩红,他死死地盯着费雷德,满是愤怒和不屈。他张开嘴,想要说什么,但喉咙里只能发出嘶哑的怒骂:“你……你这个疯子!”
“疯子?”费雷德轻笑一声,站起身来,目光扫过那些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宾客”,“我只不过是想让大家都见证我们的婚礼罢了。”
蛇皮摩擦发出类似锁链般的声响,捆绑在他身上的铁链深深嵌入皮肉之中,鲜血不断滴落。木椅一动不动,仿佛与空间一起被定住。
“你休想!”林羽然咬牙切齿地说道,他的狠狠地吐了一口血沫,“琅哥……他不会让你得逞的!”
费雷德笑了起来,“我当然会得偿所愿,沈琅,我的爱人……”他凑近林羽然,像是分享一个令人喜悦的秘密一般,“他已经答应了我的求婚。”
“不可能!你做梦!”林羽然嘶吼道,他拼命挣扎,手腕处被勒出的伤口深可见骨,但依旧没有放弃抵抗,试图用尽全力挣脱束缚。他扭动着身体,鲜血不断滴落。
“痴心妄想!你就是个疯子!怪物!”
费雷德不为所动,根本没把林羽然的怒骂放在心上。他好整以暇地欣赏着林羽然徒劳的挣扎,就像看着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在闹脾气。
“痴心妄想?”他轻轻叹了口气,弯下腰,语气温柔却带着一丝讥讽:“我会让你亲眼见证——我们的婚礼。”
林羽然感到胃里翻腾,蛇越勒越紧,勒得他皮开肉绽,深深嵌入到他的血肉中,浑身上下都在作痛。他怒瞪着费雷德,咬牙切齿,“琅哥怎么可能愿意娶你这个怪物!”
“是吗?你大概还没见过他穿婚纱的模样吧………那可是相当美妙,让人陶醉。”费雷德步伐缓慢,闲庭信步地走到一旁的一张空椅子前,“他会穿着我为他精心准备的婚纱,一步步走向我,宣誓只属于我。”
“然后,婚礼结束之后……”他意味深长地笑了,语气逐渐变得低沉黏腻,“我会带他回房,我可以让你亲眼见证,我们的结合……”
“你……你……”林羽然的声音颤抖着,不再愤怒的嘶吼,而是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惊愕。
他无法想象沈琅,那个他一直视为偶像和目标的男人,会穿上婚纱,会臣服于任何人。这画面太过荒诞,冲击力十足,让他原本因为愤怒而涨红的脸色变得更加通红。
他用力咬住下唇,嘴巴鲜血淋漓也浑然不觉。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费雷德描述的画面:沈琅穿着婚纱,站在众人面前,成为这个怪物的“新娘”……
巨大的反差感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口,让他快要忘记怎么呼吸。羞耻、愤怒、不甘,还有……
突然,鼻子一热,温热的液体从他的鼻腔流出。林羽然愣了一下,手忙脚乱地想要擦掉血迹掩盖心虚,然而手脚被牢牢困住,根本动弹不得。
费雷德原本还饶有兴趣地观赏林羽然狼狈不堪的挣扎,但当他察觉到到了林羽然的生理反应,□□的布料逐渐被撑起,神情瞬间冷却了几分。
虽然刚才他故意用这些过分的语言刺激林羽然,打破他的天真的希望让他陷入绝望之中。但沈琅那样动人的一面,又怎么可能让其他人窥见?就连提起这件事,内心作祟的占有欲让他一阵焦躁。
费雷德直起身,居高临下俯视狼狈的林羽然:“可惜,你永远不会有机会见到他动情的模样。”——
费雷德心情复杂地把沈琅放在天鹅绒大床上,轻柔地抚过他光洁的额头,将一缕落下的发丝拨到一边。
他的爱人总是这样迷人,实在难怪每一个人都对他充斥着下流的觊觎和妄想。
挑起沈琅略显凌乱的衣领,指尖感受衣料上残留的粘液,心中的独占欲和杀意蠢蠢欲动。
……即使是自己的分身也不行。
路德维希的身体被他打得粉碎,残余的躯体拖着恶臭的粘液艰难地蠕动自我修复。那副模样看了真令人作呕,他不该对这个分身放任至此。
但这些都不重要。他转回头,神情慢慢柔和下来,一旁陈列着一排排华丽的礼服,每一件都是为了这场隆重的婚礼精挑细选出来的。
他摩挲着那件纯白的婚纱,但很快便摇头作罢。他幻想过沈琅身披婚纱的动人模样——白色的蕾丝勾勒出优美的颈部线条,胸前大胆的深V设计毫无保留地暴露出饱满的胸肌,让每一个见到的人都会为之失控。
虽然他很想看见沈琅穿上这件特别准备的婚纱走向自己,可是这副令人迷醉的模样,不应当被外人所见。
那些忌妒的、贪婪的目光会玷污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