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珍藏的素描,赫然画着沈琅的模样!
他的心脏猛然一缩,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震惊和困惑。为什么是沈琅?
画上的沈琅眉宇深邃,五官俊美。他微微侧头,像是看向绘画者的方向。
虽然只是淡淡的几笔勾勒,却将他形象展现无遗。仿佛画者无比熟稔他的每一笔线条,在心头描摹了无数遍才形成。
怀表无法避免岁月磨损的痕迹,其历史与沈琅的年岁并不符合。
但他没有更多的时间思考,无数小蛇涌入关元龙的嘴巴、耳朵和鼻腔。他瞪大眼睛,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
呼吸被堵塞,他拼命挣扎,扭动着身体,喉咙中发出断断续续的低鸣声,身体渐渐失去力气。痛苦在他体内蔓延,双手徒劳地抓挠着地板,指甲几乎断裂。
就在生命逐渐消逝的那一刻,他朦胧地看到,路德维希小心翼翼地抚摸着那几乎破碎的怀表,低头凝视着里面那张肖像。向来优雅从容的脸上满是复杂的情感,有难以遏制的疯狂,有极度的占有欲,也有患得患失的不甘。画上的人如此逼真,那深邃的眼眸仿佛正在与路德维希对视。
随后,关元龙彻底陷入了黑暗——
如同被抛入了虚空之中,沈琅视野一片漆黑,仿佛天地在这一瞬间消失殆尽。没有上下左右,没有坐标或方向,甚至连时间的流动也停滞了。
他的身体的存在感像是完全消失,意识依旧清晰,可身体仿佛已经不再属于他自己。他几次试图抬手,或是移动脚步,但却完全失去知觉,身体轻盈得像漂浮在虚无中的尘埃。
唯一的实感来自他背后的那“人”,那冰冷、湿滑的触感像一只牢牢锁住他的捕兽夹,让他没有任何挣脱的可能。
“我……等你,已经等了太久……太久了。”声音低沉磁性,透着令人头皮发麻的偏执与疯狂。像是经过漫长时间的压抑,混合着思念与怨恨,渗透他的耳蜗,直接侵入神经深处。
声音在沈琅耳畔徘徊,饱含复杂的情绪,时而轻笑出声,时而像是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而低语:“太久了,才终于等到你……”每一句话都带着令人颤栗的偏执和思念,像一位等待了无尽岁月的鳏夫,因为永远得不到执念而陷入疯狂。他并未急于表达其他目的,而是沉浸在终于拥有沈琅的满足感之中。
“你逃不掉……”温柔又癫狂的语气,带着莫名熟悉的腔调,既有炽烈的思念,又带着刻骨铭心的怨毒。
那声音贴得极近,就像是贴在他的耳后低喃,湿冷的气息打在沈琅的颈侧,让他脊背僵直起来。每一个字眼中都充满了渴望与悲伤,还有一股无法被忽视的疯狂。
沈琅试图移动,挣扎,然而四肢像陷入了泥潭,丝毫不听使唤。
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热切,沉淀了漫长岁月的执念与痴迷如丝线般缠绕在沈琅耳边,一点一点拉紧,“我一直在等你——等了太久……已经等得……快疯了……”
那“人”完全无视他的抗拒,只是更加贪婪地将他紧紧包围住。沈琅甚至感到自己的呼吸也被禁锢住了,每一口呼吸都变得沉重艰难。
无边无际的黑暗仿佛随着这疯狂的言语进一步收紧。这片空间在对方狂热的情感推动下变得愈发压抑,像是一条条无形的链条,一寸寸束缚住他的四肢、躯干,乃至灵魂。
“几十年,几百年,或是更久……无所谓了,因为我终于再次拥有你了。”那声音饱含疯狂、思念,还有难以言喻的怨恨与贪婪,双缠绕着他的手愈发收紧,“我们……不会再分开了……”
那双手越来越大胆,似乎非常熟悉他的身体,精准地掠过他的每一处敏感点。先是拂过他脖颈处细腻的皮肤,那凉意令他本能地打了个寒战。接着,手指缓缓下滑,沿着锁骨的弧线游走,指腹的触感几乎让人误以为是温柔的爱抚。
沈琅的胸膛剧烈起伏,他本能地抗拒这种亲密接触,但越是反抗,那声音却愈发带着一种病态的满足感,仿佛这份挣扎和抗拒,正是对方所期待猎物的最后反应。那双看不见的手越发紧扣,慢慢滑过他的侧腰,沿着脊柱一路攀升,仿佛在摩挲一件珍贵的战利品。
不带怜悯或温情,反而透出充满控制欲和占有欲的恶意。掌心压在沈琅紧实的肌肉上,力道一点点加重,像是在品味每一道收紧的线条。
沈琅的背脊绷得如同一张满弦的弓,那股冰凉又滑腻的触感让他无法克制全身的战栗。那人的手指在他结实饱满的胸肌上来回摩挲,宛如在挑逗他沉睡的意识,按压之处散发出的冷意仿佛透过肌肉直达他的骨髓。他能感觉到身体每一个微小的反应都附和着那双手,而背后的“人”似乎早已熟悉了这些反应,知晓该如何才能令他变得更加刺激。
“你的身体还是我记得的那样……”耳边的声音变得低沉而沙哑,毫不遮掩其中的疯狂和满足,“这些年,你有多少次梦到我,嗯?还是说……你已经忘了我?”
随着手指继续下滑,逐渐逼近更为敏感的地方,沈琅本能地绷紧了腿部肌肉。他试图挣扎,然而四肢依旧像是被禁锢在无形的牢笼中,动弹不得。呼吸变得愈加沉重,每一次心跳都变得格外明显,而那冰冷的触碰却丝毫没有停下。
“我知道你喜欢这样,曾经如此,现在也依然如此……”话语低沉却带有令人沉醉的温柔,轻描淡写的口吻,仿佛对他的一切都分外了解。
手指轻而慢地沿着他的肩胛骨向下移动,每一寸触碰都像是在他身上打上自己的印记。沈琅的肌肉本能地紧绷起来,心底升腾起了一股压抑的烦躁与怒意,却也伴随着无法摆脱的无力感。
“你的心脏跳得真快……”湿润滑腻的舌尖如同毒蛇的信子掠过他的耳垂,低笑声充满了胜利般的愉悦,“看来你还是很期待我,对吗?”
黑暗中的那个“人”表现得十分熟悉沈琅的每一寸肌肤,仿佛他们曾经有过无数次亲密无间的接触,对他的一切了如指掌。每一次的触碰都像是扼住了沈琅的命脉,让他的呼吸愈发急促,却又挣脱不得。
沈琅咬紧牙关,尽管意识尚存,却无法调动自己的身体,如同悬浮在宇宙深空。若不是那双紧紧缠绕禁锢的手臂,他几乎要怀疑自己被完全抽离出了这具躯体,只剩下浮游的灵魂。
那个“人”紧贴着沈琅的耳廓,呼吸近在咫尺,“是么……你不记得了么……”他像是能读取沈琅的思维一般,起初温柔的声音低沉下去,透着遗憾与失落。似乎期待沈琅的回应,却未能如愿。
但这份失落并未维持太久。沈琅能感觉到背后的气息开始变得急促起来,陡然变得狂躁。
“不过,没关系……”低沉嘶哑的笑声回荡在无尽的黑暗中,仿佛积压了太久的思念和怨念而走向疯狂,“没关系……哈哈哈……我会让你想起来的。”语调逐渐变得高昂,带着一种近乎疯癫的情绪,满怀着报复的恨意。
那双手不再仅仅是缓慢地抚摸,转而变得更加激烈,侵略性十足。毫不犹豫地沿着沈琅的小腹下滑,力度加重了几分,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亟不可待的占有欲。仿佛是在用触碰提醒沈琅:你曾属于我,还将继续属于我。
背后的存在如幽灵一般贴着他的身体,激烈加深与他的接触。两具身体仿佛以最亲密的姿态交缠在一起,温热又湿冷的触感透过他剩余的感知慢慢扩散,全身都仿佛陷入了一种寒冷和炙热交织的矛盾之中。
‘究竟是谁,费里德里希,或是其他隐藏的boss……’沈琅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能在虚无中拼尽全力思考。然而背后那存在像是读取了他的意念,那双手突然顿了一瞬。
“费里德里希……?”声音骤然低了下去,不再如先前那般癫狂,似乎被这个名字勾住了思绪。
对方低声呢喃,流露出一丝不可思议的茫然,像是思考,在追溯久远破碎的记忆。
仿佛连自我意识都陷入混乱:“啊……对,费里德里希……”声音变得悠远而虚幻,如同飘散在沈琅耳畔的烟雾,然而又立刻推翻上一句,“不……我是……”
这次更加坚定,像是终于找回自我认知,语调平稳下来,他好似感叹一般:“我是……费雷德……”
费雷德……沈琅脑海中闪现出模糊的记忆碎片,他隐约记得,很久前的某次副本中,曾遇到一个作为线索引导者的NPC。
那个一头铂金色长发的年轻人,笑容和煦友善,即使在深林中也保持着良好的姿态和优雅的举止。
“想起来了吗?”声音带着病态的愉悦,在他的耳边再次轻笑,但其中渗透出的情感愈发复杂。
“你会记起来的……我会让你记起来的。”——
沈琅再次睁开双眼时,周围的景象让他有一瞬间困惑。
他不在那片亘古不变的黑暗中,而是身处一间装潢极其奢华的卧室。
房间内的装潢充满了古典宫廷风格的典雅与华丽,金红色相间的墙壁勾勒出繁复的藤蔓图案,厚重的天鹅绒窗帘垂至地面,装饰着镀金的刺绣。吊灯由无数的水晶串珠组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地上铺满了厚实的波斯地毯,几乎吞没了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