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柚月嘿嘿一笑，“多谢夸奖。”

“我可没在夸你！”土御门晴子忍不住反驳。

而后就见柚月又叹了口气，“但是药研那孩子…除了必须回答的问题外，真的是一句话都不肯和我说。”她苦恼地托着腮，“连我特意准备的羊羹也不愿意尝一口。”

昨天她特意做了鲷鱼烧，还特意留了一部分红豆沙做成了羊羹，就是为了带来土御门晴子的本丸当伴手礼。

而关于近侍的选择，她也早有打算——从那些从未主动和她说过话的刀剑开始。

于是，她选了药研藤四郎。

然而现在看来，她的第一步计划还没开始，就要夭折了。

土御门晴子看着她沮丧的样子，忍不住轻笑一声，抬手轻轻拍了拍。

轻纱被人拨开，她的近侍缓步走了进来，蓝发金眸，身姿挺拔，举手投足间透着优雅的气质。

是一期一振。

柚月眼睛微微睁大，果然终端上的立绘和现实中的人还是不一样的。

土御门晴子扬了扬下巴，示意桌上另一份未动的羊羹。一期一振微微颔首，动作恭敬而流畅地端起那份点心，向柚月行了一礼后，安静地退了出去。

“这、这是？”柚月呆呆地看着一期一振离去的背影，又转头看向土御门晴子，眼里满是惊讶。

土御门晴子唇角微勾，折扇轻轻抵着下巴，“看到后辈这么努力的样子，作为前辈，不帮一把也说不过去吧？”

柚月眼睛越来越亮，激动的喊到，“多谢师父！”

“停停停！”土御门晴子耳尖微红，手中的折扇‘啪’的一声合上，轻轻敲了下柚月的额头，“别乱喊！”

而后她别开视线，“而且今天你是来学阴阳术的，其他的事先放一边。”

柚月捂住额头，却还是笑得眉眼弯弯，“是！”

另一边，一期一振端着羊羹走出湖心小亭。悬浮的轻纱在他身后缓缓合拢，将亭内的景象完全遮掩。

药研藤四郎正独自坐在对岸的树下，紫色的眼眸注视着平静的湖面。他没想到在众多刀剑中，审神者会选中自己作为近侍，放在腿上的双手不自觉地攥紧。

‘嗒’的一声轻响，瓷盘与石桌相触的声音将他从思绪中惊醒。药研猛地抬头，映入眼帘的是这个本丸的一期一振温和的笑脸。

“一……”药研张了张嘴，却在称呼即将脱口而出的瞬间戛然而止。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迅速别过脸去。

一期一振金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了然，他伸手轻轻揉了揉药研的头发，“就像以前一样，喊我一期尼就好。”

药研藤四郎的眼眶微微泛红，像是要掩盖什么似的，突然低声说道：“这句话…我还是留给我本丸的一期一振吧。”

一期一振静静注视着他，金色的眼眸温和而包容。他能感受到眼前这个弟弟身上尚未完全消退的暗堕气息，那些伤痕不仅仅是刻在刀身上，更是深深烙印在灵魂里。

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安慰，或许，药研根本就不需要安慰。

于是，一期一振只是轻轻将羊羹向前推了推，声音柔和，“来尝一尝这个吧。”

药研这才注意到一期一振带来的东西，是审神者亲手做的羊羹。他还记得昨天柚月曾拿给他，而当时他却下意识的拒绝了。

“来尝尝吧。”一期一振将小叉子分给药研一个，而后自己也切下一块羊羹送入口中。

红豆的清香在舌尖蔓延，绵密的口感中带着恰到好处的回甘。一期一振微微睁大眼睛，有些惊讶地看向药研，“这个羊羹非常美味。”

药研看着羊羹，却迟迟没有动作。

一期一振放下叉子，声音轻柔，“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和我说说原因吗？”他微微倾身，“我不曾知晓你的过去，但如果有什么让你犹豫的事情…请告诉我吧。”

湖面泛起细微的波纹，倒映着两人模糊的影子。药研沉默了很久，终于开口，“…审神者，不，柚月大人…”他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她明明知道我们的过去，却还是…选择了我们。”

一期一振安静地听着，没有打断。

“可是…”药研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如果接受了她的好意，如果…开始相信她。”他的声音微微发颤，“万一有一天…”

他没有说完，但一期一振已经明白了。

“药研。”一期一振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你知道吗？有时候，比起拒绝，接受别人的好意反而更需要勇气。”

药研猛地抬头，紫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动摇。

“那位大人既然选择了你们，就说明她已经做好了觉悟。”一期一振温和地注视着他，“而你…不也一直在等待一个可以相信的人吗？”

药研藤四郎闻言一怔，握着叉子的手指微微收紧。他下意识想要反驳，却在抬头对上那双与自己兄长如出一辙的金色眼眸时，喉头突然哽住。

“我…真的什么问题都没有。”他最终只是垂下眼帘，声音刻意保持着平稳，“请不必为我担心。”

“虽然不知药研有什么心事，但……”一期一振握住药研藤四郎的手，笑着说，“你的身边…还有‘我们’在。”

药研藤四郎撇过脸去，想掩饰住微红的眼眶。

柚月大人很好，非常好，虽然相处时间很短但是弟弟们都很喜欢她，如果以后在这个本丸生活下去应该会很开心。

但是…药研藤四郎紧紧的握住面前一期一振的手，一期一振先是一怔也重重地回握过去。

但是只有他们这么幸福是不是太卑鄙了，那个为了保护他们独自面对审神者的一期尼再也不会回来了。

太阳从顶点渐渐西斜，湖面上撒满了金色的余晖。土御门晴子收好卷轴，看着对面沉思的柚月，用折扇轻轻敲了敲她的头。

“今天就到这里了。”土御门晴子起身，振袖在晚风中轻轻飘动，“剩余的就只有多练习了。”

柚月猛地惊醒，“是，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