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克拉特猛踩油门,在孤独的黑夜里穿梭,他觉得今晚大好时光明明自己可以再对她说点什么,又想想,或者不说话也行。
他落下车窗,把风放进来,冷风浇灌胸膛,冰冷深夜里胸膛心花怒放。
∽
“到哪里了?”
罗莎刚下车,躲在教学楼后面接到了何塞的电话。
两分钟后有一辆车来接她。
她把那些口红放进包里,心里有点乱糟糟的。
回来后,何塞用一种平静的眼神盯着她看,好像要在她身上盯出一个窟窿。
但他什么都没有说,似乎很享受这种静默。
罗莎默默去浴室清洗,出来时何塞坐在沙发上,旁边放着她的书包。
“谁给的糖?”
“海伦给的。”
“记得不要吃别人给的东西,我们家也有。”他温声说着,罗莎只是应。
忽然,他停顿了。
“你很受欢迎啊?”他从包里拿出了那封情书。
罗莎当头嗡鸣,今晚发生了太多事,忘了丢掉了。
她慌忙跑过去,想把信撕毁:“这只是恶作剧,我马上扔了。”
何塞已经要拆开看了,可他揪着她的包又发现了新东西。
精美的盒子里装满了十几只高奢定制的口红。
“这又是谁给你的?”他知道她不会买这种东西。
罗莎一下头皮发麻:“呃,是女生们给的。”
“哪个女生?”
“是,是有个女生叫,皮特。”
“那要谢谢皮特小姐啊。”
他好好观察了会颜色,咔嚓扭转盒身,打开一只给她耐心地擦上,颜色珠润很漂亮。
“你喜欢吗?嗯?”
何塞捧着她的脸端详,尽管很平静,但那隐隐是要杀人的眼神。
罗莎直摇头。
何塞把情书当面撕裂了,连着口红盒一并丢在垃圾桶里。
最后,他发现了那本书,古罗马皇帝的《沉思录》,翻过来,念出声,却不需要看,这本书在他很年轻的时候就会背诵了。
“人的灵魂是被思绪所渲染的。只要一个地方能让人生活,人就能生活得很好。如果他必须活在皇宫里,那么他也一定可以在皇宫里生活得很好。”
他语气一顿,反问她:“你呢?你觉得你现在生活得好吗?”
罗莎僵硬地点头。
“真的吗?我忘了你还是一个小女孩,却要待在一个讨厌的老男人身边,看看你郁郁寡欢的脸”
他手指肚捏了捏罗莎的腮肉,指尖轻佻。
罗莎脊背冰凉,被他统治的这段时间,极度恐惧,极度无聊,极度烦恼,但她知道自己此刻绝不能说出来。
她强撑着挺起胸:“我没有郁郁寡欢。”
“是吗?”
“我没有跟别人这样住在一起过,所以可能需要时间适应,你如果不满意我”
何塞皱皱眉:“我有说对你不满吗?”
他感觉话题一下子被她带偏了,于是又拿起
那本书,忽然笑了笑,笑声温和,带了点毛骨悚然。
“是啊,我忘了你可是祭品游戏的冠军,你在哪里都能生活得很好,不是吗?哪怕跟我这样的人在一起,真是了不起。”
渐渐的,他把衣服都脱了,唯独戴着那副黑色手套,像是在隔离什么,审判什么。
“跟我说说你对这本书的看法。”床上白瓷的臂膀缠得很紧,何塞旋儿着罗莎头发问道。
“我还没有看完。”
“那就说说看了的部分,你有什么感悟?”
“他的思想很真诚,很谦逊,很珍视生命,当然,这跟他的皇帝身份也很冲突”
罗莎如实说了一些,同时在恐惧中她感到困惑,他能明白这些吗?或者说以这种平等的思维方式思考他能意识到吗?
“所以这是古罗马皇帝的政治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