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个也带上。”
塔克拉玛干沙漠的沙暴来得毫无征兆,仿佛天地突然被倒入了巨大的沙漏。
沈清紧紧护着怀中的琉璃瓶,驼队的铜铃在狂风中碎成沙哑的呜咽。
小狐狸蜷缩在她腋下,金铃铛被沙粒磨得暗,却仍在每次颠簸时出细碎的“叮叮”声。
“师父!”林安的呼喊被风撕成碎片,他的白袍下摆已被沙粒染成金黄。
“第三队骆驼惊了!”
沈清抓住他的手腕,透过漫天黄沙看见远处绿洲的轮廓如海市蜃楼般明灭。
忽然想起阿史那延在月泉绿洲撒金砂的模样,猛地扯开衣襟,掏出贴身收藏的金砂袋。
金砂在狂风中划出一道微弱的光弧,细密的颗粒被风卷成金色的涟漪。
“跟着光走!”
她的声音被沙粒磨得沙哑,却盖过了驼队的嘶鸣。
当第一只骆驼踏入绿洲的胡杨林时,沈清现自己的掌心已被金砂硌出了血痕。
“种子芽了!”
林安跪在裂开的木箱旁,沙地上挤着十几株嫩芽,细小的根系上缠绕着金砂与沙粒。
叶片上凝结的露珠将阳光折射成七彩光斑,宛如撒落人间的星子。
沈清用蓝花露浇灌幼苗,看它们在暮色中舒展叶片,忽然想起大食智慧宫的琉璃塔。
原来生命的奇迹,从来都藏在绝境里。
大食智慧宫的琉璃城门缓缓打开时,沈清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得屏息。
整座建筑由无数片半透明琉璃拼接而成,阳光穿过菱形的窗格,在地面投出复杂的几何光影,仿佛将星空的轨迹凝固在了建筑里。
门口的医者们身着素白长袍,蓝宝石头巾在阳光下泛着幽光,胸前的蛇杖徽章与沈清腰间的蛇符遥相呼应。
“海巴尔?沈,智慧宫的烛火为您亮了七夜。”
为的老者弯腰行礼,银白的胡须扫过胸前的蛇杖。
“苏丹的长子已咳血半月,连智慧宫的‘窥骨镜’都查不出病因。”
密室中,大食王子躺在镶嵌珍珠的床榻上,指尖青灰如铅。
咳出的痰块落在纯白的丝绸上,宛如金粉撒在雪地里。
墙壁上的金粉解剖图中,肺部被描绘成装满金砂的沙漏,与龟兹医典里“金砂壅肺”的图示分毫不差。
沈清取出阿史那延送的水晶镜,镜中痰液里的金粉颗粒被淡黄色物质包裹,像极了龟兹金矿中与硫磺共生的毒晶。
“硫磺熏烤后的金粉,遇体液会生成蚀肺的毒晶。”
她的指尖掠过王子后背的紫斑,忽然想起瑞莲调配玫瑰蓝花油时的场景。
“试试这个。”当油膏渗进皮肤时,紫斑边缘竟泛起淡淡的金纹,如同冰雪融化时露出的春草。
智慧宫的琉璃塔顶,夜风卷着椰枣花香送来远方的驼铃。
沈清与大食医者们围坐在琉璃桌旁,林安的鹅毛笔在羊皮纸上沙沙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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