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抽了她的腰带。
宋枝鸾一惊,“扶风!”
她说完,衣襟落了大半,卡在肩侧,下颚被抬起,熟悉的气息席卷而来,唇被反复含咬逗弄,她视线一怔。
“扶风?”
青年似乎牙都快咬碎了,声音阴恻恻。
“是谁?”
宋枝鸾抬起双手揽在谢预劲脖子上,眼里慢慢浮现出一点笑意:“你果然来了。”
谢预劲眼底深暗,指腹按着她的唇角,再度俯身吻下去。
遮天蔽日的绿荫之中,少女整个挂在青年的身上,白皙双腿在他腰后轻合,不知他咬到了哪里,她轻轻哼了一声。
那声音听起来是愉悦的。
扶风来时便看见这个画面。
他看到宋枝鸾的手捧着男人的后脑勺,安抚似的揉动他的头发。
谢预劲找到了她,宋枝鸾是开心的,在南照来了这么些日子,总算见着熟人了,所以意志没来得及坚定好,身体却得了趣,就半推半就让他亲吻。
听到脚步声,看到扶风沿着溪流走来,她才想起这里还有个人,用手撑开谢预劲的胸膛,“行了,不准亲了。”
谢预劲也听到了动静,但他让宋枝鸾双脚踩在地面,手却放在她腰上没有动,微微侧头,神情阴冷。
来人手上卷着一件长袍,上半身赤裸,头发披散而下,还冒着水汽。
他干脆利落的将长袍塞进包袱里,好似没有看见抱着宋枝鸾的这个男人。
“还没洗完,听到你叫我,什么事?”
“没什么事,叫错了。”
宋枝鸾用手推了推谢预劲,没推动,正要说话,他却不知从哪捞了她的帷帽来,给她系好。
系好了,不等她开口,谢预劲便往树上一靠,双手环臂,看着她的眼神有些深,“你还没回答我,他是谁?”
宋枝鸾差点把帷帽忘了,好在刚才扶风应该没有看到,调整了一下帽帘,她道:“最近认识的一个朋友。”
扶风手一顿,将擦了头发的布拧成一团,笑着看向谢预劲:“青昭,不给我介绍一下这位?”
不知是否天色昏暗,扰了他的视线。扶风感觉在他说完这句话后,男人似乎很浅地勾了下唇,有些嘲弄。
他说的这句话好笑在哪里?
扶风将毛巾拧的更紧,朝宋枝鸾看去。
宋枝鸾在收拾换下的衣物,随口道:“这也是我的朋友。”
谢预劲抽出一只手来握住她的手腕,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对面的扶风听见:
“有夜里睡在一张床上的朋友?”
扶风的眼神有些变了,可还是没从宋枝鸾身上移开。
宋枝鸾视线扫过谢预劲的手,单手抱着衣物,帷帽下传来的声音有些无可奈何:“再不放手,以后你就别想上我的床。”
这是承认了。
谢预劲眉心微不可察地舒展了些,他放开手,上前拿走她的衣物,找到她的包袱开始收拾。
扶风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
第二日,松石镇外。
玉奴从手下手中接过信。
前两日她去玉石城寻宋枝鸾,意外看见了马蹄印,一番确认,最后倒是先找到了谢预劲。
于是两人兵分两路,他带着人继续在玉石城找,她先来下一座城,清除危险,以防发生意外。
今日来了信,玉奴打开一看,面色顿时松快了点。
【在松石镇等我。】
“是陛下的字迹,所有人听我命令,原地待命。”
“是!”-
走出林子,依稀可以望见山脚下错落有致的房屋,几条河水在此地交汇,像一副出自名家之手的山水画。
宋枝鸾三人走进小镇,在一处客栈前停下。
他们在林子里走了一日,已经离玉石城很远,在这稍作休整,就能在下一处落脚的地方和玉奴汇合,径直前往暮南山。
据消息,南照皇祭祀路上似乎出了些意外,在路上多耽搁了一日,这样一来,他们的时间便很充足。
黄昏迟暮,客栈掌柜的正要关门,见有三个客人走进来了,连忙笑着招呼道:“几位是打尖还是住店?”
宋枝鸾走累了,坐下来问:“住店,你们这里还有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