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熙十六年深秋,紫宸殿檐角铜铃串着冀州堤石,风过处与太液池星算泉共鸣,叮咚声里混着三万机械兵甲叶轻颤。三十六盏羊角宫灯爆亮,灯穗碎石珠映得丹陛金砖如流动江水,每道砖缝都渗出星算沙,自动排列成"河清海晏"四字。
雍宁皇帝着十二章纹玄色龙袍,玉带星算石与殿顶纱幔共振亮。他坐的青玉九龙座垫用魏知言贪腐的珊瑚熔铸,表面裂纹自然形成"民"字,座身暗格藏着阿莉儿设计的机械装置,指节轻叩扶手,纱幔便投映冀州堤坝应力图。东侧凤座上,陈雨荷翟衣绣十二对翟鸟,鸟眼嵌贪腐珊瑚碎,鸟羽用灾民素绢捻线,起身时海水纹稻壳珠出夯土般的节奏声,与龙座裂纹渗出的星算沙形成共振。
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承恩佝偻着背跨上丹陛,蟒袍海水纹渗出星算沙——那是暗查魏府时沾的账册灰烬。他展开明黄诰命,轴头珊瑚珠烫得绢帛冒烟,尖嗓撕破寂静:"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阿莉儿——"二十四名金甲武士金瓜钺斧同时顿地,三百禁卫军甲叶齐鸣如浪,殿外机械兵单膝跪地的"咔嚓"声与金殿回声绞成绳,将"制机械鹰固堤三百零七丈,厥功至伟"的诰命字眼里外勒紧。
当"晋封贵妃,赐明察秋毫玉牌"话音落,玉牌如流星弹出,阿莉儿绯红宫装的机械护腕突然展开半透明光盾,稳稳接住玉牌的刹那,明黄蟒袍的钛钢鳞片(机甲齿轮碎片所制)全部转向冀州方向,九蟒昂出齿轮咬合的锐响。她撩袍跪落丹陛,三百零七颗钛钢小锤砸在金砖上,锤柄刻的桩号与玉座下珊瑚熔块共振,震得砖缝里抽出当年筑堤绳,绳结上还缠着河工老张临终前编的防滑草扣。
"臣阿莉儿,谢陛下隆恩!"她叩时,护腕齿轮突然高转动,投映的堤坝三维图与玉牌光纹重叠,魏知言贪墨处自动标红,而模型桩基处爆出机械兵的齿轮齐鸣,恰与王承恩袖中掉出的灾民诉状形成和声——诉状纸边浸着河工李三的血指印。
白伊伊在东侧已褪下素绢襦裙,月白缎面凤袍泛着珍珠光泽,银线绣的三十六只孔雀羽眼嵌着沙枣核与星算沙。当"赐治未病银印"声落,她双肘撑地行三叩礼,领口被蛇毒解药浸成浅绿的补丁擦过金砖,露出衬里用簪尖刻的急救口诀,笔画里填的账册灰烬突然亮,催生出十二株艾草从针脚间钻出,叶片露珠摔碎时炸成三百零七个防疫符号。
"臣白伊伊,谢陛下隆恩!"她捧印过顶,凤袍暗纹的二十四味药材生境图随呼吸热,夹层"堤疫散"药粉透过纱孔飘成绿雾,太液池水珠闻声聚成她为灾民施针的全息像——影像里的素绢襦裙袖角还沾着毒汁,而凤袍下摆海水纹突然涌动,浮出三百零七个系红绳的药包,绳结样式与她间十二支药簪一一对应。银印投射的冀州地图边缘,贪腐灰烬被药香熏成新绿,羽眼渗出的琥珀色药汁滴落成药圃,"苍术"花蕊里滚出半块沙枣饼碎屑,正是三年前灾民王婆婆塞进她袖中的救命粮。
陈渊接腰牌时单膝点地,银簪突然离鞘钉入丹陛,腰牌与皇后抛出的贪腐金链相碰的脆响里,星算盘拼出"斩草除根",算珠砸开链扣显露出河工血书。老石匠李五拄着铁钎踉跄上前,独臂高举的铁钎上缠着新堤土,土粒簌簌落在御案:"陛下,这土混着俺三个徒弟的血!"他话音未落,金砖迸裂处钻出"新生草",缠起魏知言账册残页,铜片"河工"二字被令蝶抛向空中,双生子狼珠共鸣爆出三百零七个欢呼,太液池喷珠聚成阿莉儿机甲虚影,胸口布兜掉出的沙枣饼在半空展开光纹,"给河工"三字如箭射向"河清碑",碑身应声刻下三百零七个姓名,每个笔画都渗着星算沙与河工泪。
雍宁皇帝突然抬手按向玉座扶手上的星算石,殿顶纱幔应声垂下冀州水系图,图中魏知言偷工减料的堤段正渗出红光。"宣冀州新知府陆明!"话音落时,丹陛下身着蓝底云雁补子的中年男子趋步上前,官靴底还沾着冀州黏土,腰悬的铜印匣用魏知言贪墨的官银熔铸,匣面浮雕的新堤图案正渗出星算沙,自动排列成阿莉儿绘制的堤坝维护网格图。
"这方冀州堤台印,"皇帝用狼刀轻敲匣盖,"锁孔里灌的是三年前决堤时的江水,印纽赑屃衔的沙枣核,是老石匠李五用徒弟们的血土混着贪腐珊瑚粉烧的。"陆明揭开印匣的刹那,铜印突然出江涛声,与殿外三万机械兵肩甲光纹组成的"固堤"二字共振,印面光纹投射出冀州城郭全景,每段堤岸都标着河工姓名与筑堤日期。
"臣陆明,领旨谢恩!"他叩时,间柳木簪掉在丹陛,木屑里掉出片稻壳——那是当年冀州灾民熬粥时塞进他袖中的。阿莉儿上前展开机械护腕:"堤下三百零七根定澜桩已埋入,"全息投影中可见青铜桩随江水脉动,桩头刻的姓名与机械兵肩甲光纹实时联动,"若堤身出现管涌,桩内星算沙会染红对应姓名,同时触紫宸殿河清钟鸣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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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伊伊递过银盒轻晃:"盒里堤疫散按十二时辰药性调配,"十二颗药香丸滚出时,盒底残留的稻壳灰飘向太液池,惊起的水珠聚成防疫全息像,"每月初三用江水化开泼洒堤身,可防蛀虫亦防疫病。"陆明接盒时,官靴底的黏土簌簌掉落,土里埋着半片沾血的工价单——正是当年被魏知言克扣的河工饷银凭证。
陈渊将冀州密道铁匣掷在他脚边:"这匣子锁孔裂纹,与你靴底黏土里的石英砂严丝合缝。"铁匣自动打开,暗格桐油燃起无焰之火,映出魏知言改账时的密道实景,账册灰烬中埋着枚菱形钥匙,钥匙槽积的桐油正渗出"河工款虚开四倍"的血字。"每修缮一段堤岸,就把花费刻在匣内壁,"陈渊用银簪挑起匣底稻壳灰,"若敢贪墨——"话未毕,铁匣突然烫,匣盖内侧浮现三百零七个血指印,正是被克扣工款的河工所按。
令蝶捧着酒盏蹦到阶前:"陆大人喝了这杯沙枣酒!"酒液里漂着的沙枣核刻着"河清"二字,核肉泡开现出阿莉儿机甲夯堤的剪影,核尖还挂着丝红绳——那是当年灾民王婆婆系在他腰上的平安符。皇帝将狼刀插入酒坛:"这刀鞘沾过冀州泥土,你每巡堤一次,就用江水磨一次刀,让魏知言的贪墨魂听着堤声不敢入梦。"
陆明告辞时,老石匠李五突然用铁钎挑起他官袍下摆,钎头缠着的新堤土簌簌掉进他靴筒:"陆大人,这土混着俺三个徒弟的血,"独臂颤抖着指向殿外,"新堤碑刻头一个就该是他们名字!"阿莉儿护腕光纹立刻在陆明后背织出堤坝全景,每个隐患点都标着"贪腐所致",而光纹流经之处,官服云雁补子渐渐变成堤岸纹样,补子边缘用银线绣着"民脂民膏,岂容蚕食"。
当他踏出紫宸殿,"河清钟"突然鸣响,用魏知言贪的珊瑚熔铸的钟体震落三十六名贪腐者姓名,钟内浮现三百零七个河工笑脸。阿莉儿望着钟影轻笑:"这钟与定澜桩共振,你在冀州每加固一段堤岸,钟就会响一声,替百姓喊好。"此时皇帝声穿透钟鸣:"传旨!冀州知府三年一考,堤固者赏银万两,堤溃者——"他顿了顿,狼刀猛地劈向阶前石墩,"与魏知言同罪,珊瑚锁喉,钟下问斩!"
陆明捧印转身,印匣里的江涛声突然变作河工号子,那是三百零七个魂灵在新堤下齐唱:"堤是民骨筑,官为堤头柱,贪墨若沾手,江水卷尔墓"歌声随星算沙飘向冀州,而他靴底泥土里冒出的"新生草",嫩芽正缠着魏知言账册灰烬生长,草叶凝着的露珠映着紫宸殿飞檐铜铃、机械兵光纹、帝后双座下的珊瑚沙枣核——这天地人三才共振的安澜之音,终将在冀州堤坝上,刻下"民为天"的永恒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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