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门关的硝烟尚未散尽,沈若璃在清理战场时,从紫色面具女子消散的地方拾起一枚刻满蛊纹的青铜环。青铜环入手便传来刺骨寒意,环身暗纹在月光下流转,竟浮现出九黎族巫都——"赤蛊城"的大致方位。陆子期捧着古籍残卷面色凝重:"据记载,赤蛊城每百年才现世一次,城中藏着九黎族的圣物幽冥蛊母,能操控世间所有蛊虫。"
沈明霄擦拭着染血的玉笛,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那女子临死前说的话九黎族恐怕还有更可怕的后手。若让幽冥蛊母现世,天下必将陷入万劫不复。"他的咳嗽愈剧烈,每次咳血都能在地面溅出细碎的骨渣,可眼中的坚定却从未动摇。
三日后,众人踏入西南瘴疠之地。沿途草木皆呈诡异的紫黑色,溪流中漂浮着长满鳞片的蛙尸,其腹部隆起的包囊里隐约可见婴儿轮廓。沈若璃的凤凰图腾持续烫,她能清晰感知到,某种与沈家血脉同源的力量正在前方召唤。当穿过一片由人面树组成的森林时,地面突然裂开蛛网状的缝隙,无数缠着锁链的手臂破土而出。
"是血契尸!"陆子期挥剑劈开缠来的尸手,剑刃却被尸体内渗出的黏液腐蚀出缺口,"九黎族用活人献祭,以血脉为引炼制的傀儡!"这些尸手的手腕处都烙着半朵凤凰图腾,与沈若璃在朔方城所见如出一辙。
沈明霄将玉笛抵在唇边,吹奏出破魔曲调。笛音化作金色锁链缠绕尸手,却在触及远处的瘴气时被染成黑色。更可怕的是,随着笛声响起,地底传来沉闷的共鸣,整片大地开始剧烈震颤。沈若璃突然抓住兄长手腕:"停下!这些尸体内有蛊虫,笛声会唤醒它们!"
话音未落,无数指甲盖大小的赤红色蛊虫从尸手关节处钻出,在空中聚合成巨大的蛊虫虚影。沈若璃握紧狼刀,却现刀身金芒在接触蛊虫时竟开始黯淡。她腕间的血咒纹章突然亮起,脑海中浮现出九黎族祭坛的画面——祭坛中央的青铜鼎底部,刻着一行小字:"以血饲蛊,以魂为引"。
"原来如此"沈若璃割破掌心,将鲜血甩向蛊虫虚影。血珠在空中化作凤凰形态,与蛊虫相撞爆出刺目金光。趁蛊虫攻势稍缓,她带着众人疾步向前,穿过一片燃烧着幽蓝火焰的石林,一座悬浮在毒潭之上的古城出现在眼前。赤蛊城的城墙由森森白骨堆砌而成,城门上方悬挂着十二具穿着沈家玄甲的干尸,每具干尸胸口都插着刻满九黎族符文的青铜剑。
"这些玄甲是先祖的遗物!"沈明霄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玉笛上渗出的血珠竟在笛孔凝结成蛊虫形状。古城上空,乌云翻涌,紫色面具女子的虚影突然浮现,这次她的身体由无数蛊虫组成,面容扭曲狰狞:"沈家后人,以为毁掉蚀心蛊阵就能阻止我们?赤蛊城中的幽冥蛊母,早已与沈家血脉签订了千年血契!"
沈若璃感觉体内的力量不受控制地翻涌,凤凰图腾化作血色纹路在皮肤上蔓延。她终于明白,为何九黎族的蛊术能精准侵蚀沈家血脉——千年前那场大战,战败的九黎族巫师在临死前,用禁术将幽冥蛊母的一丝残魂注入了沈家先祖体内。而沈若璃与沈明霄作为直系血脉,正是唤醒蛊母的关键钥匙。
"打开城门!"沈若璃握紧狼刀,刀身纹路与血咒纹章产生共鸣,"今日我便斩断这该死的血契!"然而当她的刀光触及城门时,十二具玄甲干尸同时睁开眼,手中青铜剑迸幽蓝光芒,组成一道坚不可摧的剑阵。更糟的是,沈明霄突然捂住心口单膝跪地,玉笛脱手而出——他体内的蚀心蛊残毒竟在此时作,皮肤下的黑影如同活物般疯狂游走。
陆子期与秋霜立刻护在兄妹俩身前,却见赤蛊城城门缓缓开启,万千蛊虫组成的洪流汹涌而出。沈若璃望着兄长痛苦的模样,又看向古城深处若隐若现的祭坛,那里漂浮着一个巨大的血色茧状物,正是幽冥蛊母的栖息之地。她想起母亲临终前的嘱托,想起沈家战旗上"护旗者,护天下"的誓言,突然将玉佩按在狼刀上。
玉佩与刀身共鸣,爆出耀眼金光。沈若璃的意识沉入血脉深处,看到了千年前母亲为保护她所做的一切——原来当年母亲不仅将半块玉佩嵌入她体内,更用自身魂魄为她设下一道守护结界。只要她心怀守护之意,便能唤醒这股力量。
"以我血脉,破尔血契!以我魂魄,护我至亲!"沈若璃周身燃起金色火焰,凤凰图腾化作实体冲向蛊虫洪流。狼刀与玉笛同时出清鸣,两股力量交融,在虚空中形成一道巨大的金色阵图。阵图中,沈家先祖的虚影与九黎族巫师的残魂展开最后的对决,而沈若璃与沈明霄的身影,正站在阵图中央,手牵着手。
幽冥蛊母的茧状物开始剧烈震颤,血色光芒冲天而起。沈若璃知道,真正的决战,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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