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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胎动血珠惊凤仪(第1页)

永徽三年七月初七,乞巧节。

苏素扶着腰站在通明殿的回廊上,望着太液池中的并蒂莲出神。腹中的胎动如蝴蝶振翅,却在触及心口的龙凤心核吊坠时突然加剧,吊坠表面竟浮现出细密的咒纹——那是九黎族“血脉共鸣”的征兆。

“小心风大。”明宵为她披上狐裘,指尖不经意间触到她腰间的软鞭,“太医说你胎象不稳,不宜接触灵器。”他的语气带着几分紧张,自三个月前金銮殿之变后,他便将所有九黎族相关物件移出皇宫,却独独留着她臂间的软鞭。

苏素轻笑,将他的手按在自己腹部:“我们的孩子很坚强。你看,他在和心核玩耍呢。”话音未落,吊坠突然出刺耳的蜂鸣,池水中竟浮现出苗族少女的倒影——正是蚩尤陵前出现的神秘少女,她怀中抱着的,是一个刻有“欧阳宸”生辰八字的木人。

“明宵,是她!”苏素握紧软鞭,却在此时感到一阵眩晕。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少女在蚩尤陵点燃血烛,木人心脏处插着的,竟是她的一缕丝;太医院的密道中,太子妃正与少女交换密信;甚至还有皇帝年轻时与九黎族巫女私通的场景。

“这是‘窥魂蛊’。”欧阳宸笛声骤起,震碎水面倒影,“她能通过血脉联系窃取我们的记忆。若璃,你腹中的孩子”他顿住,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九黎族传说中,双生血脉的后代是最纯净的祭品。”

苏素这才惊觉,自她怀孕以来,苗族古寨的“解仇酒”、皇宫的安胎药,甚至欧阳宸的灵力疏导,都可能是九黎族的阴谋。她摸向腹部,那里此刻不再是生命的温暖,而是被一股阴冷的力量笼罩。

子时三刻,苏素突然从噩梦中惊醒。她看见欧阳宸坐在床边,手中握着染血的匕,刀刃上刻着的,是苗族的“夺子咒”。更骇人的是,他眼中的琥珀色竟被暗红取代,分明是被蛊虫控制的征兆。

“明宵?”她后退半步,软鞭自动缠上手腕,“你怎么了?”欧阳宸抬头,嘴角勾起阴冷的笑容:“若璃,把孩子交给我。大祭司需要纯净的龙凤血脉,而你,只需好好活着。”他挥刀刺来,却在触及她腹部的瞬间,眼中闪过一丝清明。

苏素趁机甩出银针,封死他几处大穴。欧阳宸跪倒在地,冷汗浸透中衣:“若璃,快逃是皇兄不,是皇帝”话未说完,竟晕了过去。苏素这才注意到他袖口的血迹,那血竟呈幽蓝色,与苗族少女的蛊毒一致。

皇宫深处,皇帝对着镜中自己腕间的咒纹皱眉。那是年轻时与九黎族巫女相恋的印记,也是大祭司用来操控他的把柄。案头摆着的密信上,苗族少女承诺“以皇孙血脉换九黎族永世臣服”,而他只需在安胎药中加入一味“血莲心”。

“王妃,该喝药了。”宫女捧着安胎药进来,苏素一眼认出她是苗族少女的侍女。她挥鞭击碎药碗,瓷片飞溅间,竟露出碗底的九黎族图腾。宫女见行踪败露,掏出骨笛自爆,却被欧阳宸的笛声震碎。

“若璃,跟我走。”欧阳宸不知何时醒来,手中握着皇帝的密旨,“父皇他当年与九黎族巫女有过一个私生女,就是现在的苗族少女。她一直在利用父皇对九黎族的愧疚,策划新的血祭。”

苏素震惊地看向皇帝的方向,想起脑海中闪过的画面——那个与皇帝相拥的巫女,竟与苗族少女有七分相似。她握紧欧阳宸的手,软鞭指向太液池:“去蚩尤陵,只有彻底毁掉血珠碎片,才能阻止这场阴谋。”

蚩尤陵内,苗族少女正跪在祭坛前,手中捧着的血珠碎片上,赫然映出苏素的腹部。她的银饰出刺耳的声响,竟与苏素的心跳同步:“龙凤血脉的结晶,果然是最完美的祭品。大祭司,您的夙愿今日就能实现。”

苏素与欧阳宸闯入时,正看见少女将骨针刺向血珠碎片。欧阳宸笛声骤起,冰刃斩断她的手腕,却见断手处竟流出黑色的蛊虫,而非鲜血。少女抬头,脸上爬满咒纹:“晚了,血祭已经开始。”

苏素感到一阵剧痛,竟有一股力量将她拉向祭坛。欧阳宸试图拉住她,却被血珠碎片出的红光弹开。她低头,看见自己的血液正透过皮肤,在祭坛上画出九黎族的献祭阵。少女趁机将骨针刺入她腹部,竟引出一团泛着蓝光的胎儿虚影。

“不!”欧阳宸疯狂挥笛,却在此时,苏素心口的龙凤心核吊坠突然碎裂,竟化作一道光包裹住胎儿虚影。她终于明白,心核并非魔神碎片,而是龙凤血脉的守护者,从一开始就在保护他们的孩子。

“以我心核,换子平安!”苏素大喊,将心核的力量注入胎儿。少女出不甘的怒吼,血珠碎片竟开始反噬,将她的身体逐渐吞噬。欧阳宸趁机抱起苏素,用玉笛开辟出一条生路,却在离开蚩尤陵的瞬间,听见身后传来魔神的怒吼。

是夜,医仙谷的密室中,苏素从昏迷中醒来。欧阳宸守在床边,眼中布满血丝:“你终于醒了。太医说,孩子”他顿住,声音哽咽,“孩子很坚强,心核的力量保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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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素轻抚腹部,那里已没有了之前的阴冷,取而代之的是温暖的脉动。她转头看向窗外,医仙谷的神木正在重新抽出新芽,而远处的苗族古寨,竟升起了象征和平的篝火。

“明宵,”她轻声说,“我梦见了大祭司。他说,血珠碎片已经彻底消失,九黎族的永世纠缠终于结束了。”欧阳宸点头,将她拥入怀中:“这一次,我们真的赢了。”

然而,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是,在苏素碎裂的心核吊坠中,有一块细小的碎片正悄然融入胎儿体内。碎片表面,隐约可见一对龙凤虚影在飞舞,而在千里之外的皇宫,皇帝看着手中的苗族巫女画像,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那画像上的女子,竟与苏素有几分相似。

永徽三年八月十五,中秋。

苏素站在通明殿的露台上,望着明月如玉盘高悬天际。腹中的胎儿突然剧烈胎动,竟在她心口的胎记处映出一道微光。欧阳宸从身后抱住她,玉笛轻吹起苗族的摇篮曲。

“看,明宵!”苏素惊呼,只见月光下,太液池的水面竟浮现出九黎族与皇室共舞的虚影。那是大祭司用最后的力量留下的画面,也是对和平的最终祝福。

欧阳宸微笑着点头,指尖轻抚她的丝:“若璃,等孩子出生,我们就带他去苗族古寨,看最盛大的苗年节。”苏素转头,看见他眼中的坚定与温柔,知道无论未来还有什么挑战,他们都将携手面对。

在他们看不见的角落,一块血珠碎片正在太液池底缓缓下沉,碎片表面的咒纹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婴儿的笑脸。而在苗族古寨的祭坛前,一位老者正在焚烧最后的九黎族禁术典籍,火光中,他仿佛看见大祭司的虚影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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