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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南洋降头 七世余孽（第1页）

苗疆的晨雾如琉璃般通透，欧阳彻在龙潭边研磨灵眸血，看阿箬用银蝶簪挑起金蚕蛊的幼虫。幼虫在晨光中化作淡金色的流光，绕着她指尖旋转，最终落入刻有"宁"字的蛊瓮——那是为南阳府衙新生婴儿准备的平安蛊。

"再过三日就是阿宁的周岁宴。"阿箬轻声说，簪上的灵眸印记泛着微光，"蓝禾长老说，用金蚕蛊为引子，能护他一生不受蛊毒侵害。"

欧阳彻点头，将研磨好的灵眸血倒入蛊瓮，水面顿时浮现出七彩莲纹。他忽然想起昨夜的梦境：血月再次升起，一个戴着西洋礼帽的男人站在归墟之门旁，手中握着刻有十字架的蛊瓶，瓶中装着黑红色的液体，竟与饕餮残魂的气息同源。

"彻哥，你看！"阿箬的惊呼打断他的思绪。龙潭水面突然浮现出黑色纹路，竟是南洋降头术的"血魂咒"。灵狐从竹林窜出，口中叼着染血的布条，上面用苗文写着："南洋降头师已至，目标：灵眸者之血。"

蓝禾长老拄着拐杖赶来，身后跟着面色凝重的苗家汉子："半月前，有艘西洋商船在苗疆以东的海域沉没，船上载着南洋巫毒教的贡品。"他指向天空，那里有只三足鸟飞过，翅膀上沾着异域蛊粉，"现在看来，他们是冲着七世灵眸血来的。"

欧阳彻握紧断妄刃，刀刃上的苗文与南洋咒文产生共鸣，竟在刀柄刻画出十字架的纹路："南洋降头术与苗疆蛊术本是同源，但若用灵眸血炼制血魂降，恐怕"

"恐怕会唤醒沉睡的饕餮残念。"阿箬接口，从蛊囊中取出七枚银蝶蛊，"当年苗族守护灵曾与南洋巫神立下互不侵犯的契约，看来契约已被打破。"

三日后，南阳城。欧阳彻与阿箬扮作商人混入周岁宴，看见阿宁在母亲怀中笑靥如花，手腕上戴着用他们灵眸血炼制的银镯。然而，当司仪点燃红烛时，烛火竟变成诡异的蓝色，空气中弥漫着腐果的气味——是南洋"尸油降"的征兆。

"保护孩子！"欧阳彻大喊，断妄刃出鞘斩向烛台。烛台化作黑蝶四散，每只蝶翼上都印着南洋巫毒教的蛇形图腾。阿箬抛出金蚕蛊，金光所过之处，黑蝶化作灰烬，却在灰烬中露出更惊人的景象：阿宁母亲的瞳孔已变成竖瞳，嘴角流出黑血，怀中的婴儿竟变成了一只蛊虫形态的怪物。

"是换子降！"阿箬惊呼，银蝶簪刺入怪物眉心，"真正的阿宁被藏在南洋降头师的蛊瓶里！"

欧阳彻灵眸开启，看见地下三尺处有个圆形蛊阵，阵中躺着真正的阿宁，周围环绕着七只刻有十字架的蛊瓶，瓶中装着不同肤色的婴儿，每个婴儿胸口都印着饕餮残念的图腾。

"他们在收集不同血脉的灵媒，"蓝禾长老的声音从灵狐口中传来，"彻儿，南洋巫毒教的大祭司就在附近，他手中的七煞婴魂瓶能融合不同地域的邪祟之力。"

话音未落，屋顶突然破开个大洞，一个身着黑袍的西洋男子跃入，手中提着的铁链上串着七个骷髅头，每个骷髅头的额间都嵌着南洋降头师的骨牌。他开口时，声音竟同时说着苗语和拉丁语："灵眸者，交出你的血，否则这些孩子都得死。"

欧阳彻这才惊觉，每个蛊瓶上都系着与阿宁相连的红线，若强行破坏，婴儿们将同时殒命。阿箬握紧他的手，灵眸印记与银蝶簪共鸣，竟在虚空中拼出苗族与南洋的双语咒文："放了他们，我跟你走。"

"阿箬，不可！"欧阳彻想要阻止，却见她眼中闪过坚定。银蝶簪化作流光刺入蛊阵，解开了红线的束缚，而她自己则被黑袍男子的铁链缠住，瞬间消失在黑雾中。

"彻哥，去南洋巫毒教的祭坛！"她的声音从黑雾中传来，"用断妄刃斩断七煞婴魂瓶，那是唤醒饕餮残念的关键！"

欧阳彻抱起阿宁，将灵眸血滴在他眉心，婴儿顿时出清亮的啼哭。他转头看向蓝禾长老，老人点头，从怀中取出刻有苗族与南洋图腾的青铜镜："这是当年守护灵与巫神签订契约的信物，带着它，或许能找到祭坛的入口。"

南洋某座孤岛，热带雨林中矗立着巨大的巫毒祭坛，祭坛中央的石台上躺着阿箬，她的灵眸印记被黑色咒文覆盖，银蝶簪插在石台边缘，正在被用来炼制"血魂降"。黑袍男子站在一旁，手中的七煞婴魂瓶已吸收六名婴儿的精血，只剩最后一瓶等待欧阳彻的灵眸血。

"你终于来了，灵眸者。"男子摘去兜帽，露出左脸的蛇形纹身，"我是南洋巫毒教的大祭司，也是饕餮魂的忠实信徒。七百年前，你们苗族守护灵背叛了饕餮大人，现在该是复仇的时候了。"

欧阳彻握紧断妄刃，却现刀刃在南洋咒文前失去光芒——这里的土地被巫毒侵蚀，灵眸血的力量被大幅削弱。他灵眸开启，看见祭坛四周的石柱上刻着与坤宁宫相同的饕餮图腾，而阿箬的银蝶簪正在将她的精血导入图腾中心的水晶球，球内隐约可见饕餮残魂的虚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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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用灵眸血就能复活饕餮？"欧阳彻咬牙道，"它早就被我们净化了！"

"不，饕餮大人永存于恐惧之中。"祭司阴笑，指向水晶球，"看这个婴儿，他体内流着七世灵眸血与双生蛊血，是最完美的饕餮容器。"

欧阳彻这才惊觉，水晶球内除了饕餮残魂，竟还有个婴儿虚影，模样与他和阿箬极为相似。祭司挥刀划破欧阳彻的手腕，灵眸血滴入七煞婴魂瓶的瞬间，水晶球剧烈震动，饕餮残魂的虚影竟与婴儿融合，化作长着蛇尾的怪物。

"彻哥！"阿箬猛然清醒，银蝶簪出强光，"用连心蛊！我们的血能净化饕餮残念！"

欧阳彻恍然大悟，挥刀划破自己与阿箬的掌心，两滴血珠在空中融合，竟化作七彩莲花。莲花落入水晶球，饕餮残魂出悲鸣，与婴儿虚影分离，最终消散在灵眸血的光芒中。

祭司怒吼着挥杖击来，却被蓝禾长老的青铜镜挡住。镜子里映出七百年前的场景：苗族守护灵与南洋巫神联手封印饕餮魂，却因理念不合分道扬镳。阿箬的银蝶簪飞入镜中，竟引出了巫神的虚影。

"当年我们太过执着于力量，才让饕餮魂有机可乘。"巫神的声音如洪钟，"灵眸者，双生蛊，带着我的祝福，结束这一切吧。"

欧阳彻与阿箬同时抬手，灵眸血与双生蛊血在空中凝成"和解"的双语咒文。咒文落入祭坛，石柱上的饕餮图腾纷纷崩解，南洋巫毒教的蛊阵化作光点，唤醒了被奴役的南洋蛊师们的良知。

战斗结束后，欧阳彻抱着阿箬坐在祭坛边缘，看朝阳从海平面升起。阿箬轻抚腹部，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个淡淡的七彩胎记："彻哥，你说刚才的婴儿虚影"

"或许是我们未来的孩子。"欧阳彻吻了吻她的额头，"但无论如何，我们会守护他，不让任何邪祟靠近。"

蓝禾长老带着获救的婴儿们赶来，身后跟着南洋蛊师们，他们手中捧着用巫毒教法器炼制的和平蛊。祭司跪在地上，眼中的狂热已被悔恨取代："对不起，我被饕餮残念蒙蔽了心智"

欧阳彻扶起他，将断妄刃的虚影注入他手中："恐惧永远无法带来力量，只有爱与和平可以。"他指向东方，苗疆的方向隐约传来芦笙曲，"欢迎你到苗疆来，我们一起重建被破坏的契约。"

是夜，众人乘船返回苗疆。欧阳彻站在船头，看阿箬逗弄怀中的阿宁，银蝶簪在月光下泛着柔光。他知道，虽然饕餮残念仍可能转世，但只要他们彼此信任，守护灵眸与蛊魂的共生之力，就永远能在黑暗中点亮希望。

船行至半途，阿箬忽然指向星空，那里有七颗流星划过，每颗流星都拖着七彩尾光。欧阳彻握紧她的手，知道那是七世灵眸者在祝福他们——这一世，以及未来的每一世，他们都将携手前行，守护天下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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