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望着男人的背影,轻笑了声。
这个男人果然惹不得。只要不波及到他的利益,他会给三分笑脸。一但损了他的利益,他是会翻脸不认人的。
于胭擦干手,对着镜子掏出口红简单补了个妆。她从洗手间出来,看到沈凝一个人站在原地,抱着胳膊。
她和沈凝的交集不多,轻点了下头,便和她擦身而过。
于胭回到包间的时候,里面以沈怀为头的那群二少正在拼酒,嘴里叫嚷着“祝沈凝姐生日快乐”。
于胭脑海中闪过沈凝的身影,腹诽:你们的沈凝姐都不在现场。
于胭坐到赵冀舟身旁,拿起筷子夹了口菜。她偷瞄赵冀舟一眼,他似乎没把刚刚在外面的事放在心上,低眸问她:“怎么光吃这一个菜?”
她正对面摆着一盘生煎鮰鱼,便一直夹这盘里的菜。鮰鱼旁边是盘文思豆腐,她偶尔也会抻着胳膊,夹上两口。
于胭抿了抿唇,“够不到。”
屋里这群人都在拼酒,哪有人吃菜?没人吃菜,就没人转桌子。她一个和这群人相比毫无身份地位的人,自然不敢动桌子,只能守着自己面前的一亩三分地,吃这盘生煎鮰鱼。
赵冀舟轻笑,“哪有那么多规矩?”他把袖子挽起来,抬手帮她转了转桌子,“吃什么自己夹。”
于胭盯着他修长的手,抬起筷子夹了口素锦山药。
赵冀舟收回手,调侃着说:“敢情是要吃素啊。”
于胭抿了抿唇,轻轻点头。
陈望洲盯着这一副场景啧了两声,对江尘说:“也就于胭是真来这里吃饭的。”
他倒了杯酒,“赵冀舟也真是闲的。”依他看来,女人这种生物惯不得,愿意谈就谈,不愿意谈就分手。
江尘轻笑,“你不觉得二哥很享受这个过程吗?”
“享受伺候人的过程?他有病!”陈望洲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钉。
陈望洲嘴上这么说着,实则已经拿着酒杯起身,他带着打量的眼神,走到于胭身边,“喝一杯?”
于胭看了眼赵冀舟,他拦了下陈望洲的手,眼神里充满警告。他们之间太过了解,赵冀舟不动脑子就知道陈望洲过来没安好心。
要是平时,陈望洲还不至于闲得无聊为难一个女人,可今天他就是有三分兴致,只因为赵冀舟对于胭这不同寻常的几分关心。
于胭哪里知道他们这些想法,她只是觉得她这个身份,不能给赵冀舟丢面子。平时私下里她跟他闹跟他耍脾气,可到了人多的地方,她太会把握好这个情人的角色了。
她轻轻拽了下赵冀舟的衣角,举起酒杯,露出个甜美的笑,“谢谢陈老板。”
她在迷津酒吧驻唱,和陈望洲见过很多次。因为顾及着赵冀舟的面子,工作的时候他很是照顾她。于胭觉得,陈望洲格外喜欢这家酒吧,否则一个家大业大的人怎么会经常来一家酒吧?
而且,就冲着陈望洲是她的老板,她也不能拒绝这杯酒的好意。
于胭将那杯酒一饮而尽,太抬手满了一杯,“这杯我敬你,多谢陈老板的照顾。”
陈望洲挑挑眉“你酒量多大?”
于胭自我保护意识很强,她在酒吧驻唱结束就离开,从来不沾酒。她说:“应该还挺大的。”
赵冀舟闻言,抬了抬眉,眼中不可察觉地闪过一点探究。
陈望洲和她碰了下酒杯。
于胭不敢怠慢,看着他把酒一饮而尽,也闷头把一杯酒都喝了,轻轻抿了抿唇。
赵冀舟见证了这一来一去的客套,把手搭在她的椅子上,轻碰了下她的脸颊,温声说:“少喝点。”
“嗯。”她乖巧得不成样子,连连点头。
赵冀舟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工作上的事,不方便在这谈。他起身,“我去接个电话。”他看了眼陈望洲,“看着点她。”
“嗯。”陈望洲笑着点头,拉开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
陈望洲一脸纨绔,“说说,你和赵冀舟是怎么认识的?”
于胭轻笑,半真半假地说:“在你的酒吧门口。”
“真的假的?”
“当然真的,我骗你又没什么好处。”
陈望洲给她倒了杯酒,“也是,你要是骗我,我就扣你工资。”
陈望洲边和于胭聊天边和她喝酒,她稀里糊涂的,也挡不住他的热情,连着喝了不少酒,觉得胃里火辣辣的。
于胭不胜酒力,和朋友出去玩儿最多就是喝一个微醺,可今天,她是真的上头了。
陈望洲有意灌她,白酒红酒掺着喝,不一会儿她就有些发懵了。
他对她没什么坏心思,纯纯就是想试试赵冀舟对她的底线,所以便一直和她喝。而且,人醉了,还能帮赵冀舟增加点情趣。
毕竟喝醉的人可比清醒的人有意思多了。
眼看着人脸染上一层晚霞,倒酒的动作都有些迟钝,他才停住手上的动作,拦住她不让她喝了。
陈望洲拿出手机给她拍了张照,然后给赵冀舟发过去了,配文:【醉了,还不回来?】
于胭发现喝酒真的容易上瘾,尤其是此刻她处于一种云里雾里的状态,便稀里糊涂又要举杯。
此刻,赵冀舟推门而入,拦住了她的手,“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