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午后,阳光透过落地窗斜斜铺进陆氏集团顶楼的总裁办公室。陆翊凡正低头审阅一份关于中奥跨境物流枢纽的可行性报告,钢笔在文件空白处圈出几个关键数据,眉峰微蹙——这是他惯有的思考姿态。办公桌上,蓝山咖啡的香气混着雪茄盒里若有若无的烟草味,营造出一种属于他的、沉稳而高效的氛围。
“叮——”内线电话突然响起,尖锐的铃声划破了室内的宁静。陆翊凡抬眼看了眼来电显示,是技术部总监李明的号码。他的手指在桌面轻叩两下,按下接听键:“李总监,什么事?”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慌乱,背景音里传来键盘急促的敲击声和警报声:“陆总!不好了!集团核心服务器集群出现异常流量,防火墙被突破了!对方……对方在疯狂抓取边境贸易数据库!”
陆翊凡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放下钢笔,身体微微前倾:“具体损失多少?是外部攻击还是内部泄露?”
“损失还无法统计,但攻击手法非常专业!”李明的声音拔高了几度,“对方用了最新的apt攻击手段,绕过了三层安全防护,现在连日志系统都被篡改了!更可怕的是……我刚对比了数据流向,他们抓取的不是普通商业数据,是咱们和奥利维亚边境谈判时涉及的资源分布、关税协议、甚至军事巡逻路线的加密档案!”
陆翊凡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边境谈判的机密文件,那是他和张部长等人熬了三个通宵核对的底线,甚至部分内容连外交部都未完全备案。如果这些数据泄露,不仅会让奥利维亚掌握我方谈判筹码,更可能被境外势力曲解成“中国侵犯边境主权”的证据——这简直是精心设计的栽赃!
“马上启动最高级防御预案。”陆翊凡的声音冷静得近乎冷硬,“断开所有外部网络接口,隔离受感染服务器,通知国安三局的网络安全部门,就说……陆氏集团遭到有组织的国家级网络攻击,目标是国家边境安全情报。”
挂断电话,陆翊凡抓起西装外套大步走出办公室。走廊里,行政助理小周捧着一摞文件迎面而来,被他侧身避开时,小周瞥见他紧绷的下颌线,下意识缩了缩脖子——这是陆总极少流露的情绪,上一次还是三年前集团遭遇做空危机时。
技术部的应急指挥室里,气氛压抑得像暴风雨前的海面。二十多块监控屏闪烁着红蓝光芒,技术团队的人或抱着笔记本,或趴在服务器机柜前敲击键盘,空气里弥漫着咖啡因和焦虑的味道。李明站在主控台前,额头渗着细汗,手指在触控板上快划动:“陆总,攻击源ip被屏蔽了,但我们在防火墙日志里截到一段代码片段。”
他调出一串乱码般的字符投射到大屏上。陆翊凡凑近细看,瞳孔微微收缩——这段代码的结构,和他在特种部队服役时接触过的某款境外军用级渗透工具高度相似。
“李总监,让溯源组重点排查代码里的时间戳和跳转节点。”陆翊凡沉声道,“另外,通知凌轩,让‘猎鹰’的网安小组也介入。”
“已经联系了。”李明点头,“但他们说……这次攻击的手法,比上次针对军工企业的还要棘手。”
两个小时后,技术团队的进展依然缓慢。对方的攻击像一团不断变形的迷雾,每堵死一条路径,就会从另一个漏洞钻进来。更诡异的是,他们抓取数据的行为并非盲目,而是精准地锁定在“边境缓冲带矿产分布”“跨境水资源协议附件”“中奥能源管道走向”三个模块,仿佛早就知道这些数据的存储位置。
“陆总,对方可能潜伏在集团内部。”网络安全组的陈工突然开口,声音颤,“我们查了所有访问日志,有三个账号在攻击生前两小时异常登录,权限都是普通文员,但他们调取的文件路径……”
“继续查。”陆翊凡揉了揉眉心,“把这三个账号近三个月的操作记录全部调出来,包括他们的考勤、通讯记录、甚至食堂消费数据。”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的名字让他的心跳漏了一拍——苏瑶。
“喂?”他接起电话,声音不自觉放软。
“翊凡,我在电视上看到新闻了。”苏瑶的声音带着担忧,“说陆氏服务器被黑,是不是和你谈判有关?”
苏瑶是网络安全领域的新锐专家,三年前在一场国际黑客大会上与陆翊凡相识。那时她作为高校团队代表,用一套自研的漏洞检测系统惊艳全场,而陆翊凡则以投资人的身份,当场注资让她成立了个人工作室。后来两人关系升温,苏瑶的实验室成了陆氏集团的“编外技术顾问”,只是她的真实背景——曾隶属某神秘部门的网络安全部门——始终是个只有少数人知道的秘密。
“是,但情况比新闻说的更复杂。”陆翊凡压低声音,“对方目标是边境机密,可能涉及国家安全。”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苏瑶的声音突然清晰起来:“我现在去你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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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陆翊凡下意识阻止,“这里太危险,你——”
“翊凡,三年前你救我出缅北丛林时,可没说过‘别’字。”苏瑶打断他,语气里带着他熟悉的倔强,“给我二十分钟,我在地下车库等你。”
挂断电话,陆翊凡望着手机屏幕,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这个总爱穿白衬衫、笑起来像春天的姑娘,骨子里藏着比谁都坚韧的锋芒。
二十分钟后,苏瑶的身影出现在应急指挥室门口。她穿着简单的米色风衣,手里提着个银色工具箱,长利落地扎成马尾,眼神锐利得像扫描器。
“李总监,把日志文件导给我。”她走到主控台前,指尖在键盘上翻飞,几行指令下去,原本混乱的日志数据瞬间被重新排列,“攻击生在昨晚零点十七分,初始入口是财务部的报销系统——他们用了一封伪造的董事长邮件,附件里嵌了木马程序。”
“你怎么知道?”李明愣住。
苏瑶调出一张截图,上面是一封看似正常的邮件,件人显示“陆翊凡”,但邮箱地址多了一个几乎看不见的空格。“这是典型的鱼叉式钓鱼攻击。”她解释道,“伪造的件人邮箱,利用高管身份降低警惕,附件里的木马程序会自动扫描收件人权限,然后横向渗透。”
陆翊凡凑过去,注意到她眼尾微微泛红,显然是一路赶来没休息。他伸手想碰碰她的脸,却被她侧身避开,耳尖泛起薄红。
“继续。”他收回手,假装若无其事。
“更关键的是这个。”苏瑶点开另一段代码,“对方在植入木马后,故意留下了一段‘错误代码’——看起来像是新手程序员的失误,但实际上是反向追踪的陷阱。如果我们的技术人员顺着这个ip地址查下去,会进入一个境外服务器的死循环,同时触他们的数据销毁程序。”
指挥室里一片抽气声。李明擦了擦额头的汗:“苏小姐,你怎么现的?这段代码看起来和正常报错没什么区别。”
“因为写代码的人习惯用tab键缩进,而不是空格。”苏瑶指着屏幕上的代码行,“全球顶级黑客团队里,只有‘暗河’的人会这么写。三年前我在日内瓦网络安全峰会上,和他们的席工程师交过手,他有个癖好——每写完一段代码,都要在注释里加一句拉丁文谚语。”
她快滑动屏幕,停在一段乱码旁:“看这里,‘tepedaxreru’,意思是‘时间吞噬万物’。这是‘暗河’的标记。”
陆翊凡的心跳陡然加快。“暗河”——这个神秘的境外黑客组织,曾协助多个国家窃取军事机密,三年前在缅北的一次行动中,他的小队曾和他们的地面人员交过火。没想到,他们竟然把触角伸到了国内。
“能定位他们的真实位置吗?”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