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错觉吗?还是……
颜苏瑶的心,没来由地漏跳了一拍。她抬起眼,再次看向凌轩,这一次,她的目光中,除了困惑,似乎还多了一丝……了然?
凌轩被她看得有些心虚,下意识地想要移开目光,却现自己的身体像是被定住了一样,根本无法动弹。他能清晰地看到颜苏瑶眼中那越来越亮的光芒,以及那即将呼之欲出的……某个猜测。
“凌轩……”颜苏瑶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轻轻地叫着他的名字。
“在。”凌轩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事到如今,任何的谎言和掩饰,似乎都显得苍白无力。他还不如……坦白从宽?
可是,坦白什么呢?说他偷吻了她?
不不不,这太疯狂了!
就在他犹豫不决,冷汗开始从额角渗出的时候,颜苏瑶却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那笑容,如同清晨初绽的百合,明媚而动人,瞬间驱散了房间里所有的尴尬和紧张。
“你呀……”颜苏瑶摇了摇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和了然,但更多的,却是毫不掩饰的……甜蜜?“站在这里,装模作样地守护了我一夜?”
凌轩:“!!!”
她……她知道了?!她怎么会知道?!难道她真的……
颜苏瑶看着他瞬间石化、如同被点了穴道般的表情,笑得更开心了。她伸了个懒腰,动作慵懒而迷人,然后,她伸出手,轻轻地戳了戳凌轩的胳膊。
“喂,凌大总裁,”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还有一丝狡黠,“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一直就站在我旁边,看我睡觉?”
凌轩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度,迅染上了一层可疑的红晕。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想要否认,但看着颜苏瑶那双仿佛能洞察一切的、清澈明亮的眼睛,他所有的话都哽在了喉咙里。
最终,他只是有些狼狈地、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嗯哼。”颜苏瑶拖长了语调,脸上露出了一个了然的、促狭的笑容。“我就知道。”
她怎么知道的?难道真的是她醒来的时候,他恰好在旁边?还是……她感觉到了什么?
颜苏瑶并没有追问。她只是觉得,此刻的心情,像是在平静的湖面上,投入了一颗石子,荡漾开一圈又一圈甜蜜而羞涩的涟漪。
她竟然……被凌轩偷偷地看过她睡觉的样子?而且,看了一整夜?
这个认知,让她感到一阵阵莫名的……羞涩,但更多的,却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窃喜和甜蜜。
在她看来,凌轩这个平日里冷静自持、甚至有些不苟言笑的男人,竟然会做出如此“孩子气”的举动,这让她觉得,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遥不可及的商业精英,而是一个有血有肉、会紧张、会害羞、会因为喜欢一个人而做出笨拙举动的……普通男人。
这种现,让她觉得格外新奇,也格外……心动。
“你……”颜苏瑶看着他依旧有些僵硬的表情,忍不住又调侃了一句,“你是不是……觉得我睡觉的样子很……嗯……可爱?”
凌轩:“……”
他该怎么回答?
说“是”?会不会显得他太……变态了?竟然觊觎女朋友睡着的样子?
说“不是”?那又是赤裸裸的谎言。他怎么可能觉得她不可爱?她睡着的样子,简直就是天使。
一时间,凌轩再次陷入了沉默,脸颊上的红晕更深了。
看着他这副难得一见的窘迫模样,颜苏瑶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她的笑声清脆悦耳,如同银铃一般,在清晨的卧室里回荡着,驱散了所有残留的尴尬和紧张。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颜苏瑶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捶了一下凌轩的胸口。“看你吓的,跟做贼似的。”
凌轩被动地承受着她的“攻击”,感受着她指尖传来的柔软和温度,心中那份因为被“揭穿”而产生的羞涩和慌乱,渐渐地被一种巨大的暖流所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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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颜苏瑶并没有生气,更没有因此而感到不适。她的笑容,她的眼神,都在告诉他,她并不介意,甚至……还有些喜欢。
这让他悬了一夜的心,终于彻底地放了下来。同时,一股难以言喻的幸福感,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我……”他试图解释,声音依旧有些干涩,“我……是担心你……”
“担心我什么?”颜苏瑶歪着头看他,眼神中充满了好奇。
“担心你……睡觉不老实,踢被子……”凌轩努力寻找着一个听起来还算合理的借口。
“是吗?”颜苏瑶挑了挑眉,显然对这个借口并不完全相信,但她也没有戳穿他,只是抿着嘴,笑意盈盈地看着他。“那……谢谢你啊,凌大总裁。为了防止我踢被子,你居然牺牲了自己宝贵的睡眠时间,守了我一夜?”
她的语气带着明显的调侃,但眼神中却闪烁着温柔的光芒。
凌轩的心,被她的话语轻轻地触动着。他知道,自己的借口或许有些蹩脚,但在颜苏瑶看来,这似乎已经足够了。她并没有深究他真正的动机,反而选择了……相信他,并且用一种温柔的方式,化解了他所有的尴尬。
这份理解和包容,让他感到无比的温暖和……愧疚。
“是……是我不好。”凌轩看着她,眼神诚恳地说道,“我不该打扰你休息的。我只是……只是看你睡得太香了,有点……有点忍不住。”
他终究,还是没有勇气说出那个关于“偷吻”的真相。这个秘密,他想永远地埋藏在心底,成为只属于他一个人的、甜蜜而珍贵的回忆。
颜苏瑶听着他的话,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了一些,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她沉默了几秒钟,然后,轻轻地叹了口气。
“凌轩,”她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我知道你关心我。但是,以后……能不能不要这样了?”
凌轩的心一紧:“为什么?”
“因为……”颜苏瑶的眼神有些闪烁,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因为……被别人看到,或者……被我自己感觉到,会……会很不好意思的。”
她没有直接说出自己可能已经察觉到了那个吻的事情,但她的言下之意,已经很明显了。
凌轩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他知道自己这个举动,确实有些……欠考虑。虽然他的出点是好的,是出于爱意和心疼,但如果换做是别的男人这样做,恐怕会让她感到不安和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