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穿透云层,在江州市中心的摩天大楼群上折射出金色的光晕。贺氏集团总部大厦的层总裁办公室里,落地窗将整座城市的晨景框成一幅动态油画——东边的金融区车水马龙,南边的滨江公园绿意盎然,而贺辰风的目光,正落在办公桌右侧的电子屏上。
那是一串跳动的数字:元。
"总裁,开盘十五分钟,股价突破历史新高。"陆铭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他抱着一摞文件推门进来,西装袖口还沾着咖啡渍——显然是一路从交易大厅小跑过来的。
贺辰风放下手中的骨瓷咖啡杯,杯壁上还留着他指尖的温度。他转身时,深蓝色西装的肩线在晨光里划出一道利落的弧,衬得他肩宽腰窄的身材愈挺拔。"具体数据。"他声音平稳,听不出太多情绪,但眼底的光却比窗外的阳光更灼人。
陆铭立刻翻开文件夹,将平板电脑推到他面前:"亚太区分析师的最新报告,外资增持比例环比上涨,国内机构评级全部上调至强烈推荐。最关键的是——"他指尖点在屏幕上,"我们的新能源电池项目落地消息,比预期提前了三天曝光。"
贺辰风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屏幕边缘。这个项目,从立项到签约,整整历时两年零八个月。期间经历过技术瓶颈、海外竞品打压,甚至去年冬天因资金链紧张差点被迫终止。他记得最艰难时,苏瑶在深夜给他的消息:"我查了所有能查的资料,德国那家研究所的专利漏洞,或许可以作为谈判突破口。"
当时他正盯着财务报表上刺眼的赤字,盯着窗外被大雪覆盖的贺氏旧厂区,手指几乎要掐进掌心。是苏瑶的这条消息,让他突然想起二十年前,她蹲在大学实验室里帮他调试设备的模样——那时她还是个扎着马尾的姑娘,鼻尖沾着焊锡,抬头时眼睛亮得像星星:"贺辰风,再试一次,肯定能成。"
"还有吗?"他问。
陆铭愣了愣,随即笑了:"您指的是苏小姐今早来的视频?"
贺辰风的耳尖微微烫。苏瑶作为贺氏新成立的"星芒慈善基金会"负责人,最近常驻日内瓦,负责与联合国难民署对接。今早六点,他的手机收到一段加密视频——画面里,她穿着米白色针织衫,坐在联合国大楼的落地窗前,身后是飘着雪的阿尔卑斯山。
"辰风,"她的声音带着点鼻音,"刚才路过儿童区,有个叙利亚小女孩拽着我的衣角,举着她画的太阳给我看。她说阿姨,这个太阳和你手机屏保上的一样。"视频里,她举起一张皱巴巴的画纸,上面用蜡笔涂着歪歪扭扭的太阳,旁边歪歪扭扭写着"谢谢贺先生"。
"我查过了,"她接着说,"那个孩子叫法蒂玛,父亲在战争中去世,母亲在难民营做护工。她昨天刚满七岁,最大的愿望是能上学。"视频到这里突然黑了,再亮起时,苏瑶的眼睛红红的,"所以我申请了专项基金,给难民营建三所流动学校。辰风,你说这算不算我们的新能源?"
贺辰风当时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很久,直到窗外的天光渐亮。他忽然明白,所谓"事业",从来不是冰冷的数字和报表,而是有人愿意为了你的愿景,把星星火种带到最黑暗的角落。
"陆铭,"他合上平板,"下午三点,安排直升机去机场。我要亲自去日内瓦接她。"
"啊?"陆铭以为自己听错了,"可今天是贺氏上市十周年庆,您之前说要"
"取消。"贺辰风的语气不容置疑,"十年前我在纽交所敲钟时,满脑子都是怎么把公司做大。现在我才明白,所谓成功,是要能站在她身边,告诉她——你看,我们做到了。"
陆铭张了张嘴,最终没再劝。他跟着贺辰风十年,见过他为了谈下欧洲订单在酒窖里喝到胃出血,见过他在金融危机时把自己关在办公室三天三夜,却从未见过他对一个人如此上心。
"对了,"贺辰风像是想起什么,"今天上午十点,苏瑶有个国际慈善论坛的线上言。你让公关部把直播信号接到我办公室。"
"是。"陆铭应着,退了出去。走到门口时,他听见贺辰风对着空气轻声说:"瑶瑶,这次换我给你撑场子。"
苏瑶挂断视频会议时,日内瓦的天空正飘着细雪。她揉了揉酸的眼眶,屏幕上还停留在贺氏集团的实时股价页面——元,涨幅。
"苏小姐,"助理艾米递来一杯热可可,"贺总的助理刚来消息,说贺总下午三点飞日内瓦。"
苏瑶的手指在杯壁上轻轻敲了敲,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三个月前,当她提出要成立"星芒慈善基金会"时,很多人质疑:"贺氏集团的千金,何必亲自下场做公益?"甚至连贺家的长辈都劝她:"辰风现在是企业一把手,你低调些,别给他添麻烦。"
可贺辰风却说:"她不是添麻烦,是我要给她搭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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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他抱着笔记本电脑坐在她公寓的地毯上,给她看贺氏未来五年的战略规划。屏幕蓝光映着他棱角分明的脸,他说:"我查过,全球每年有亿儿童失学,其中o在冲突地区。我们的新能源项目能赚很多钱,但赚来的钱,总得花在有意义的地方。"
"所以"苏瑶当时靠在他肩头,"你是想把贺氏变成会赚钱的慈善机构?"
"不。"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顶,"我是想把你变成不用为钱愁的梦想家。"
此刻,苏瑶望着窗外的雪,忽然想起去年冬天,她因为过度劳累在医院输液。贺辰风推掉所有行程,在病房里陪了她三天。他笨手笨脚地给她削苹果,把果皮削得厚薄不均;他举着吊瓶去走廊尽头的开水房换热水,回来时鼻尖冻得通红;他给她读财经新闻,却总把"净利润"念成"净剩润",惹得她哈哈大笑。
"叮咚——"手机弹出新消息,是贺辰风的视频邀请。
她点开,画面里立刻出现他熟悉的脸。他穿着深灰色高领毛衣,身后是贺氏集团的落地窗,晨光把他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瑶瑶,"他说,"我在办公室等你。"
苏瑶的心跳漏了一拍。她知道,这个总把"商业决策"挂在嘴边的男人,此刻一定在对着电脑屏幕反复确认她的言稿;她知道,他所谓的"接她",不过是找个借口,想在所有人面前,光明正大地站在她身边。
下午两点五十八分,贺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陆铭站在窗边,看着楼下的广场上,一辆黑色劳斯莱斯缓缓停下。车门打开,贺辰风穿着手工定制的藏青西装走下来,手里捧着一束香槟玫瑰——那是苏瑶最爱的花,花瓣上还沾着清晨的露珠。
"总裁,"他轻声提醒,"论坛还有十分钟开始。"
贺辰风整理了一下袖扣,目光落在桌上的平板上。那是苏瑶的言提纲,他用红笔在"教育公平"四个字下画了重重的线。"把直播调到大屏。"他说,"让整个贺氏的人都看看,他们的女总裁在说什么。"
三点整,会议室的投影仪准时亮起。画面里,苏瑶穿着酒红色连衣裙,站在联合国大会堂的言席上。她的头盘成低髻,耳坠是两枚小巧的银杏叶——那是去年秋天,他们在杭州西湖边捡的,当时她还开玩笑说:"要做成饰,提醒自己活成一棵树。"
"各位来宾,"她的声音通过翻译系统传遍会场,"今天我想和大家分享一个故事。在叙利亚的阿勒颇,有个叫法蒂玛的小女孩。她今年七岁,本该坐在教室里学字母,却每天跟着母亲在废墟里捡废铁换面包。"
画面切换,是法蒂玛举着蜡笔画的照片。苏瑶的声音带着哽咽:"她问我,阿姨,太阳为什么是红色的?我蹲下来告诉她,因为太阳里有好多好多爱,把光都染红了。她又说,那我能给太阳画封信吗?于是我给了她一张纸,一支蜡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