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汐茵缩了缩脖子,委屈兮兮的,“结婚生子是每个人都必经的过程,这有什麽可怕的。”
这天简直没法聊了,胥己诚放下茶杯,站起身就要闪人。
迈汐茵急忙叫住他:“你这是什麽意思,你没想过结婚你和人家谈什麽恋爱呢?你这不是欺骗女生的感情吗?你可不能做这样的渣男啊,儿子!”
胥己诚头疼的扶额,眼神求救自家父亲,“爸,管管你老婆吧。”
胥参谋长趁机冷嘲热讽:“我能管的了她?她现在翅膀多硬的。”
迈汐茵:“不是胥泽衍你什麽意思啊,你要是看我不顺眼你就直说,你阴阳怪气谁呢?”
“谁猴急跳墙我就说谁。”
“你敢说我是狗!”
“我说的是猴。”
“就没有猴急跳墙这个词,你就是骂我狗急跳墙!”
“迈汐茵,你无理取闹。”
“胥泽衍,你信不信我上军事法庭告你去!”
在父母的吵闹中,胥己诚和迈芝灵对视一眼,兄妹俩飞快的远离现场,溜回各自房间并顺手关上了门,他们无意参与这场闹剧也不想旁听,就把客厅留给那对幼稚的中年夫妻吧。
胥己诚背靠着卧室门,想到母亲说的最後一句话,嘴角微扬,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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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不远处的城北逯家,逯湘凝趴在爷爷的腿上,细细给他讲述着和胥己诚的相识,以及他们之间的美好回忆。
很久很久过去了,逯老爷子悠长的叹了声气,摸着小孙女的发顶,意味深长的说了句:“又是一个当兵的啊。”
又?
逯湘凝不解的擡头看向爷爷,“没有别人呀,我就谈过这一个男朋友。”
逯老爷子的眼皮颤了颤,淡淡的微笑着,问她:“当兵虽然神圣又光荣,但当兵的人都是牺牲小家报效国家的。凝凝,你从小被捧在掌心里宠大的,真的能忍受孤独和寂寞吗?”
这也是他当年坚决不允许逯时雨和陆长风在一起的原因,他不希望自己唯一的女儿跟着陆长风吃苦受罪。
逯湘凝认真思考了片刻,实话实说道:“爷爷,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行,但是我还年轻嘛,谈恋爱也没有必要考虑那麽多复杂的事情对不对?我呢,就是基于当下最真实的反应去做选择,而我现在最真实的感受就是想和他在一起,基于目前,这就够了呀。”
未来那麽长呢,谁都无法保证会出现什麽变故,那麽就没有杞人忧天的必要了。
她说的挺有道理,逯老心想是这个理儿没错。
现在的年轻人和他们那个时代不同了,又不是非要和这个人一条道走到黑,多谈谈恋爱也可以知道自己更适合什麽样的人,择优选择才是理性的。
他挥挥手说:“罢了,爷爷也不想做那棒打鸳鸯的讨厌老头,你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爷爷会尊重你的想法,只要你开心就好。”
这也确实是他的心里话,经过逯时雨那麽一遭,他也看淡了,看开了。
当年他们自以为是对逯时雨好,可结果又是怎麽样的呢?这几十年来逯时雨过的并不幸福,她没有发自内心的开心过,甚至对他这个父亲和两个哥哥都充满了敌意。
他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除了希望子孙平安喜乐,还有什麽期盼呢?
罢了,罢了,随她们吧,他管不住了,也不想管了。
所谓儿孙自有儿孙福,就是这个道理。
逯湘凝在一天之内相继得到了姑姑和爷爷这两位重要家人的支持,激动的不得了,抱着爷爷吧唧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开心的说:“爷爷全天下最最最好!”
逯老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故意问道:“爷爷好,还是那小子好?”
逯湘凝没有犹豫,挥手说道:“那必须是爷爷,他连给爷爷提鞋都不配。”
逯老笑着摇摇头,宠溺的点点小孙女的鼻子,“你呀你,就会哄我这个老头开心。”
逯湘凝蹲在老人身边,想到一件事忽然就红了脸,她羞涩的对老人说:“爷爷,其实嫁给一个军人也挺好的,他回不了家,我就可以天天回娘家陪您了呀。”
逯老眼珠子转了转,目光飘向了远处,好像是这麽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