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陪她排队,等她过了安检,才对她挥了挥手,转身和赵一凡一起回部队。
赵一凡打趣道:“你丫才满脑子儿女情长。”
胥己诚快走了几步,对身後的人竖了个中指,随後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逯南絮很意外接到他的电话,但依旧没什麽好气,他没说话,胥己诚先客气的叫了句:“大舅哥。”
下一秒便听到暴躁的声音:“你他妈叫谁呢?!”
胥己诚轻笑,直接说明来意:“我把阿凝航班号发给你了,她大概十二点左右到首都机场,T2,你接个机呗。”
“我给你脸了?”这狗东西吩咐谁呢!
胥己诚也不生气,好脾气的应着:“说笑了不是,太晚了,我不放心她自己回家。”
“关我屁事。”那臭丫头自己要跑去内蒙,他凭什麽要接。
“你一个大男生怎麽肚量那麽小,和自己妹妹生什麽气呢。”胥己诚不高兴的蹙眉,“而且这事本来就是你不厚道,我俩谈恋爱你非要使绊子,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你还有什麽不爽的。”
逯南絮气骂道:“你他妈没打?!”
靠,死去的记忆又开始攻击了,肚子隐隐作痛着。
胥己诚勉强道:“那行吧,等回京了再让你打一顿出气,行了吗?”
逯南絮怀疑:“你有这麽好说话?”
“那我有什麽办法,总归是不可能放弃她。”
逯南絮瘪嘴不语,真看不出来那丫头有什麽好的,脾气大还记仇,胳膊肘还往外拐。
胥己诚提醒他:“航班号我发你短信了,别忘了。”
“就忘。”
胥己诚:“……”
怎麽还口是心非呢。
正事说完,他欲挂电话,却意外被那人叫住,问:“你什麽时候回京?”
这他哪能做主呢,胥己诚实话实说:“看缘分了。”
“去你妈的。”
“真的。”他怕对方不信,解释道:“我做不了自己的主,说不上什麽时候回,但你放心,等回去了就跟你切磋。”
逯南絮纠正他:“不是切磋,是让我单方面揍。”
“……行吧。”他再次强调:“但咱丑话说在前面,你别烦她,别找她事,也别惹她生气,有什麽不爽的你就冲我来。”
要不是人不在跟前,否则逯南絮真想给他个白眼,“我闲的。”
说罢,单方面结束了这场通话。
胥己诚眉梢轻挑,手机放回兜里,双手插兜往停车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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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後,胥己诚和赵一凡一同参加了特种部队选拔,在逯南絮回国过暑假时,他们二人正式成为一名陆军特战队员。
在特种部队,他遇见了军旅生涯中另一位对他至关重要的人,特种大队的大队长陆长风。
“你父亲曾是我的老领导,我从来到特种部队就一直在他手下当兵,直到他调去师部,我才接替了他的位置。跟你说这些是想告诉你,我知道你的背景,但你也甭想着在我这里走任何後门,达不到我的要求标准,我会第一个把你轰走。”
从不屑走任何後门的胥己诚心道这就是他不想来特战旅的原因,有他爹那座大佛在,他做出什麽样的成绩都会被有心之人诟病为走了後门。
可越是这样,他越想做出点成绩给那些人瞧瞧,骨子里的反叛劲儿又冒了出来,他敬了个礼,大声道:“是!”
从北京到河北,再到满洲里,如今再回京郊,其实他的心情并没多少波动,他还是那句话,组织让他去哪里他就去哪里,在哪里都是当兵,在哪里都是为人民服务。
九月开学,逯湘凝回到UCL正式开始了自己的研二学习,国外的大学研究生一般是一年,但她是学术型研究生,需要攻读两年,好在肖裕继续读博,她还有个说话的伴,不至于太孤独。
也是在这一个月,胥己诚第一次见识到了真正的战场。
又一年的一月,他第一次在出任务时杀了人,回到部队先被关了几天,跟做梦似的,他从禁闭室走出来时,在阳光下彷佛看到了思念的人。
已经八九个月没见到过她了,第一眼,他还以为自己被关的太久出现了幻觉。直到摸到那真实的温度,他才惊讶道:“你怎麽来了?”
这是特种部队,不是满洲里,没有相关手续,她连找这个地方找都找不到,更别提门口警卫会放她进来。
逯湘凝红着眼,心疼的看着他脸上和手上的伤痕,他穿着长袖长裤,也不知道身上还有多少的伤。
久久没等到她的答案,他再次问道:“问你话呢?怎麽找来的?”
她没隐瞒,叹气道:“你父亲给我打的电话。”
胥己诚明白了,他爹这是怕他从此一蹶不振,特意把她找来安慰他呢。其实不用,虽然心情是不怎麽好,但他还知道自己的责任和使命。
按照部队的惯例,出完任务会有几天休假,胥己诚拉着她去见了陆长风。
胥己诚的事情,还是陆长风告诉胥泽衍的,他自然也知道老首长给胥己诚女朋友打电话的事情,更何况,没他的同意,门口站岗的哨兵也不可能给她放行。
逯湘凝恭敬地鞠了一躬,“您好,我是逯湘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