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秦诏慌了神儿。可搁在人腰间的手,却死死抓住、舍不得松。
燕珩只需要贴得再近三分,便能抓住那点端倪。若是瞧见顶起来的那道山湾,必要将人当场丢出去,狠打上三十杖子不可。
秦诏憋住气,慢慢地涨红了脸!
燕珩捏了捏人的软耳垂,轻笑:“怎的这样热,难道又发烧不成?”
耳朵叫指头电住,秦诏火撩了尾巴似的,“唔”了一声儿,便手忙脚乱松开了人,兀自翻了个身,滚到一边儿去了。
他打磕巴道:“没、没热。”
秦诏心底明白了事儿,便臊的无地自容,只将头埋进枕头里,趴住一动不动。他试图将呼吸沉沉的压下去,端住体面,生怕被他父王发现。
燕珩纳闷儿,又好笑道:“怪哉,你这样,非将自个儿闷熟了不可。”
岂止是闷?那张辣起来的面孔,非得能烤熟条羊腿不可!
闻言,秦诏仓皇的抬头。
借着微弱光线瞧上去,燕珩才发觉他额头并着鼻尖,都生了一层细汗,亮盈盈的闪着珠光。
秦诏艰难开口解释道:“父王,我……我没事儿。方才说了只靠一小会儿的。”
这小子什么时候这等听话了?
燕珩嗬笑,伸出手去在他脸上掐了一把,欣慰道:“也好,你自乖乖躺在那儿吧……寡人实在倦了,再不许靠过来。”
秦诏闷闷地应声。
待燕珩凝神睡下去,秦诏仍亮着一双眼,托腮盯住他父王,不舍得睡。
他父王……那呼吸均匀而轻柔,整个人浸在烛火最后的光辉里,柔的似一块羊脂美玉。
这么想着,秦诏又往燕珩身旁又凑了凑,用热烈的视线,沿着那漂亮光洁的额头、挺拔的鼻梁、藕蜜似的唇珠……缓慢描摹。
那张侧脸被远处的烛光打落阴影,又渡了一层金辉。
忽而,燕珩睫毛微弱的闪动了一下。
秦诏甚至不敢拿指尖去触碰一下,只舍得用目光流连。这时刻,他忍不住想到,若是这样一个美人想要天下——不就是万万里山河么?给他便是。
他甚至觉得,那八国君王未免也太小气了些。
作甚要惹他父王辛苦……
珠玉金银太俗,只有那至高无上的威严和权柄,才能陪衬他父王。
而那无数人以性命相争、战火倾轧而来的权力,仿佛一把淬满血色的宝剑,就该置于美人股掌之间,任人轻盈挥舞。
——美人?
若是燕珩听见,怕是要笑出声来。
秦诏却不这样想——他父王自然是美人。
他喜欢那柄剑,更垂涎那血光,然而,只有权柄在手,将利剑抵在美人脖颈处,才能要他父王献上一个臣服的吻。
他要剑,也要那个吻。
秦诏这么想着,又眷恋的去看那张脸:
他父王睡着了也这么冷,眉眼如雪。然而,沉浸在昏暗和隐秘中,越是波澜不惊,就越是美的惊艳。
终于……他挨着人躺下,将脑袋轻轻贴在燕珩肩头。
那声音心甘情愿地软下去:“父王……”
燕珩倦倦地眯着眼,发觉身边儿再次凑过来的人,竟胆大包天的将自己的胳膊拉开,放肆地枕上去了——腰上那双手小心翼翼地扣紧。
他哼笑,想骂一句混账。
然而,因实在太困,说不出话来;便又阖上眼,自随秦诏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秦诏:我是乖宝。
燕珩:……略显下流。
秦诏:我都没说我那里难受,要父王教教我呢。
燕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