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儿,睡觉也不老实。”
燕珩低头,在人头顶轻吻了一下。
甚至那都算不上吻,仅仅是唇瓣掠过头顶,算作对小崽子的安抚,好叫他消停……又或者,是无意间略显亲昵的动作。
但秦诏却猛然瞪大了双眼:燕珩——亲他了?!
“父、父王!”
燕珩不以为然,连眼睛都没睁开,倦倦的应了一声:“嗯?”
“你……你方才?”
“方才什么?”
因紧张和激动,秦诏鬓角生出细汗来。
他仰头去看,追不到眼睛,便只得盯着下巴,问话也乱的不成样子:“父王,你方才……睡着了吗?你是不是,不小心……?”
“什么不小心?”燕珩漫不经心的笑道:“我的儿,你怎么这等聒噪……”
秦诏急了,他父王怎么还能装不知道呢?于是,情急之下,便豁出胆子去了,强调道:“父王,您方才亲了我!”
“嗯?”
燕珩挑眉,而后撑肘探起身来,对这个窝在自个儿怀里的闹腾的小崽子甚不满意:“放肆,寡人何时亲了你?胡诌。”
秦诏傻了眼了:“可……可我分明感觉……”
燕珩嗬笑,捏住他的脸揉了两把:“睡糊涂了不成?”
秦诏从被子里钻出来,指了指自个儿的头顶,道:“父王,分明就是……有,定是您不承认。”
燕珩复又躺回去了,他懒懒地睨着秦诏,无言以对:“罢了……”
他见惯了秦诏讨宠,这会儿压根不打算理会人。
哪知秦诏又趴到他跟前儿去了,就这么低头看着他,急道:“父王,您别罢了,怎么能罢了呢?您都没说清楚。”
燕珩眯起眼来,借着窗外打进来的微弱光线,细细地打量秦诏,才发觉这小儿双目幽深的盯着自己,不知在想些什么,视线过于热烈,以至于令他怔神。
“哦?你自说什么?”
秦诏憋了半天,开口道:“父王,您方才亲了我!那……那我能不能也亲您一下?”
燕珩莫名其妙:“寡人……”
——寡人什么时候亲你了?
“啵。”
秦诏在他父王唇角啄了一口。
这次没喝醉,没害热病,更没糊涂,分明是故意的。
燕珩:……
那眉眼生了愠怒,肉眼可见的浮起一层粉色来。
——不是,寡人都说没亲你了。
帝王刚要开口,还不等降罪——秦诏忽然咧嘴一笑:“父王,亲偏了。”
燕珩拧眉,不敢置信似的:?
秦诏强作镇定:“父王,您方才亲了我,我亲回去,咱们扯平了。”片刻后,见燕珩没说话,他又为自个儿得逞的手段而沾沾自喜道:“只是方才亲的偏了,本想亲到您的脸颊。可……父王疼我如亲生,只亲您一下,父王大度,定不会生气的吧?”
终于,燕珩撑起身来……露出微笑。
在他父王平静的神色中,秦诏狐疑:父王今日竟这等好说话?
然后,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便叫人薅住了襟领。
紧跟着,屁股上就挨了一巴掌。
“父王——”秦诏想求饶,却被人塞了条帕子在口中。
德福眼疾手快的递上戒尺。
那日,到最后,秦诏也没数清楚,屁股上到底挨了几巴掌、多少戒尺。只是连着半个月,哪哪都不敢坐……嘶,痛。
但再来一次,他还是要亲的。
那唇,好香好软……
作者有话要说:
秦诏:我才亲了一口,就挨打?
燕珩:……
皮糙肉厚,连咱们天子都敢亲(还遛鸟),你挨打也很正常。
朝阳人民群众:“你还小”这个借口还能再用半年。
秦诏:众筹求兵马粮草,众筹求金银珠宝,众筹求路过的父老乡亲支持,我要准备创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