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读完了。
在这件事上,温言一向觉得自己很厉害。
陆知序眼底卷起过境台风,没什么表情地开口:“那几年,陆淮他爹闹了点儿。陆正亭已经一点事都不管了,我再不回来,陆氏整个都要落到陆鸣手里。”
竟然是因为这样。
他们之间从不聊这些,所以温言也向来无从得知陆知序的处境。
那一年夏天,他没日没夜地开会、工作,很少过来温言这里,会不会也是因为真的很忙,而不是温言以为地那样……不上心呢?
疑问停在脑子里,转了好几圈,温言到底也没能张得开这个口。
都是过去的事了,何必执着。
透过窗的太阳在屋里呈着冷白色,寂寂的金属感割开了房间,也分隔了他们。
温衡摇着头,开心地吃东西。
时而看看陆知序,时而看看温言,脸上写满了“你们聊,我不在场”的动静。
可温言觉得自己没什么好同陆知序聊的。
再聊下去,也不过徒增遗憾。
陆淮就在场子即将要沉下去的时刻,拎着大包小包推门进来了,兴高采烈冲着温衡嚷:“我的好大侄儿诶!瞧瞧陆叔叔给你带什么吃的来了。”
温言没忍住弯了弯眼。
原来陆知序说有人送吃的来,这个“有人”是特指。
“陆叔叔?”陆知序的声音简直比冬日清晨的白雾还要冷,茫茫地浸着寒意响起来。
“儿子,喊他哥哥。”
……叔叔?哥哥?儿子?
温言脑子又特么宕机了。
第17章有时雨只晓得喊……daddy。……
陆淮在把温言当同学和当婶婶儿的选择里只犹豫了不到半秒。
看在卡的份儿上,对温衡招招手,笑眯眯开口。
“温小衡来,哥哥带你出门去吃好吃的,我们去坐过江索道好不好。”
温衡乖巧点头,从椅子上下来,慢吞吞走到陆淮身边,牵着他的手,想了想认真说:“妈咪干爹,我和淮哥哥出去玩啦。”
陆淮咧着嘴应了声,得意地看向陆知序,手一摊:“小叔,带小孩儿是要资金的。”
陆知序挑了挑眉,当着他面给李一白打了个电话。
“卡,给他解冻。”
陆淮笑得见牙不见眼,心满意足带着温衡出了门。
“诶。”温言在叔叔哥哥儿子的漩涡里愣了会儿,想跟着他们出门,却被陆知序不疾不徐踱过来,长臂一伸,将门咔哒关上。
她被困在门与他的臂弯间。
扑面而来的压迫感锁住她,昨夜那些未竟的事由再一次被明明白白搬上了台面。
由不得她躲。
“又想去哪儿?”陆知序半俯下身子,强势地同她争夺本就稀薄的空气,开口的语气却像哄小孩儿,“回答我。”
温言从来就抵不住陆知序的温柔。
眼下被他温声细语一逗弄,只觉得脑子像被什么东西糊住一样。
下意识就答:“我去找温衡。”
“小骗子。”陆知序轻笑,嗓音磁沉,“分明是又想跑。”
窗帘不知何时被陆知序遥控着关上。
客厅是昏昏沉沉不分时辰的混沌,金灿灿的阳光照不进她这被逼迫的角落半分。
没有人能救她,除非陆知序高抬贵手,像昨晚一样。
可他灼热的呼吸喷在温言脸上,轻挑又孟浪。
显然并没有打算善了。
温言的理智给他这样近一作弄,像老旧房子里将灭未灭的白炽灯,细细一根线,年久失修寻着某个恰好的时机,“啪”一声就烧断得彻底。
她咬着唇并不答话。
“手机,给我。”陆知序轻轻一侧头,几乎是挨着她的耳垂说这话。
温言被他欺负得倒吸了口凉气,整个人一缩:“别!”
“别什么?”
“别这样?还是别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