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无月蓦地紧张起来,他轻拍姑云闲的后背,低头去看她脸。
江无月长大以后,在姑云闲面前,少有主动的亲近举动。
他谨慎保持着师徒的距离,他对自己有一种过于守礼的要求,牵手都少有,却任由她玩笑逗弄。
“没事,我只是……”姑云闲声音艰涩。
她把脸埋在他怀里,酸楚忽地淹上来,她偷偷在他衣襟上,蹭掉自己的眼泪。
“……忽然很想你。”
姑云闲含糊不清的声音,在江无月耳中引起巨大回响。
他听到无数岁月的风声,从自己耳旁呼啸而过。
最后化成,柔软怀抱里,一声模糊的想念。
江无月清楚的知道,姑云闲的意思,不是男女之情。
但这也很好。
江无月的吻,轻落在姑云闲的乌发,轻得谁也发现不了。
“……弟子每天也都很想师尊。”
姜春远远看着他俩相拥,若有所思,隐约意识到了什么。
姑云闲在江无月的怀抱里,忽地闻到血腥味,才猛然意识到不对。
她松开江无月,看到他身上有血迹浸出衣襟。自己先前在瀑布落水,身上潮湿的水,也打湿他的衣服一片。
“嘶……你怎么都不喊痛?!”姑云闲看着那一小片晕红的血迹,感到一种触目惊心的心痛。
“对不起,师尊老是弄伤你。”姑云闲快要被愧疚淹没了。
明明一开始还惦记他身上有伤,怎么扭头就忘了。
江无月看她眼圈发红,眼里浅浅漫着水汽,整个人蔫巴巴的,没有一点平时耀武扬威的得意。
他心下一慌,手足无措,低头安慰她:“其实没事了,也不怎么痛,方才都是弟子骗师尊的。”
姑云闲掐了几个治愈术,她明白法诀只能缓解伤势,血肉仍需时间生长,方可伤口愈合。
姑云闲低落地盯着那片红,江无月只能看到她头上的发旋。
只听她闷闷不乐地长叹一声,说道:“无月确实是骗子。”
江无月:?
姑云闲:“不痛要说痛,痛说不痛。师尊被骗得团团转。”
江无月哭笑不得,掩耳盗铃般拉了拉衣襟。
姑云闲抬手拦他,手指慢慢拉开他的衣襟,外襟随着动作滑落。
江无月眼神困惑地看她,却任她施为。
“伤带已经浸湿了,再用会淹伤口。”姑云闲低声解释道
明明自己有理有据合情合理,光明正大得不得了。可姑云闲不知道为什么,还是觉得有点心虚。
姜春看出他们要换药,提前走远。
也许,是姑云闲脱他衣服的动作太慢了,反而有一种不清不白的意味,江无月也别扭起来。
“那有劳师尊了。”他扭开脸,喉结轻轻滚动,修长的脖颈显得脆弱,白皙肌肤隐隐透一点薄红。
姑云闲灵巧的手指,慢慢解开他衣襟。一件件衣袍沿着肩滑落,逐渐露出他光滑紧实的胸膛,腰腹窄而有力。
他别过脸时,从脖颈到锁骨的线条,鲜明漂亮。
姑云闲看到之前包扎的伤布,基本被血浸湿,她心下难受,小心地摸了下缠布,“还骗我。”
姑云闲抬手解缠布,忽然她想起一件事。
这回包扎姑云闲有经验了,她轻轻摩挲江无月唇上的伤口,说道:“无月别再咬自己了,听话。”
姑云闲担心他突然逞能,摸着他嘴唇,补充道:“再咬,我就伸手指进去了。”
江无月:……?
江无月尴尬地轻咳了下,耳梢发红。
姑云闲想起,先前摸到他柔软湿热的唇舌,近乎狎昵,她自己也脸热起来。
按下心思,姑云闲小心揭开血迹斑斑的缠布,血气愈发浓重。
姑云闲听见,他鼻息之间有隐约的闷哼,喘息破碎凌乱。
“痛了?我轻一点。”姑云闲慢慢掀开伤布,布料和血肉缓缓分离,露出狰狞的伤口。
江无月骤然痛哼了一声,他的身体本能绷紧,腰腹线条变得鲜明。
姑云闲紧张道:“我弄痛你了?”
“没……没有,师尊继续。”他蹙着眉轻轻摇头,低垂的眼睫,却在轻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