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垣之看了他一眼,慢悠悠说道:“那个在挪威陪你看雪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的许行之啊。”
“你装什么傻。”
回过神来的席殃手指一顿,笑眼盈盈地看向沈垣之。
沈垣之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见席殃还笑,本来是开玩笑的这下真有点生气了。冷冷看了他一眼,准备起身时,席殃轻轻牵了下他的手。
“松开嗷。”看也不看他,沈垣之冷漠道:“不然揍你。”
“和以前一样爱吃醋。”
沈垣之闻言立马皱眉。
席殃连忙笑着揉了揉他的手指:“我和他只是同事,微信都没加,在挪威也是和一群同事一起,没单独相处过。”
沈垣之倒也不是真吃醋,就是有点不舒服,毕竟他没见过席殃的那几年,有人切切实实见过。
但席殃也何尝不是呢,还不是偷偷摸摸吃黎炫的醋,甚至连薄言的醋也吃,这样想着,沈垣之就不生气了,顺着席殃的力度坐了回去。
两人头碰头又凑在了一起。
等差不多要去工作时,沈垣之先去换了身西装,他对着镜子打领带,席殃就去洗杯子,沈垣之给小植物浇完水后,席殃已经提着电脑在门口等他。
默契得像是一起生活很久了。
车行驶在上班路上,沈垣之坐在副驾时,看着认真开车的席殃,在心里这样想着。
“今天我可能一天都不在公司。”
到了地下停车场,车刚熄火,驾驶座的某人就开口道。
沈垣之松开安全带“嗯”了声,开玩笑道:“怎么,席总,想让我陪你啊?”
见沈垣之要下车,席殃默不作声按了车锁。
握着车把手,沈垣之有些意外地挑挑眉。
“干什么?”
席殃不说话,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唇:“晚上留时间给我。”
席殃声音很低,地下车库环境幽深,特定的环境下,沈垣之觉得席殃就像是在他耳边低吟一样。
想到昨天被按着亲耳朵的情景,沈垣之滚了下喉结,挑了挑眉:“想约我?”
“嗯。”席殃眼眸很沉,偶尔浮现出的光线显得他俊美万分:“先吃饭,然后逛街。”
压着唇角,沈垣之点点头:“行。”
说完,他示意席殃将车门打开。
“准男朋友,”席殃哑着声音凑了过来:“一天不能见,能不能给点甜头?”
灼热的声音像带电似的钻进了耳尖,沈垣之盯着席殃近在咫尺的这张脸心脏后知后觉开始加速,呼吸有些不畅。
这是在公司停车场,周围车有很多他们被遮拦着,而且还停在黑暗里,没有人会注意到他们,但沈垣之还是犹豫了一下。
让人看见了怎么办。
席殃看出了他的犹豫,片刻后,很轻地笑了一下:“逗你的。”
沈垣之闻言抬了下眼,见席殃神色如常,心里渐渐平稳了下来:“晚上见?”
席殃恢复了两人间的正常距离,声音噙着笑:“晚上见。”
——
从电梯出来那刻,沈垣之很快恢复了淡定。
尽管前一秒他还在电梯里差点因为拒绝了席殃而有些尴尬,出了电梯镇定自若地和小助理们打了声招呼后,他很快进了办公室。
关上门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席殃。
不久前席殃还说过,他很在意沈垣之之前不在人前和他说话,虽然这次是合乎情理的拒绝,但沈垣之有点心虚,他担心席殃多想。
【沈垣之:别多想。】
【沈垣之:我就是还没习惯。】
席殃应该在开车,等了一会儿才回复。
【席殃:没多想。】
【席殃:想到晚上和你见面,我高兴还来不及。】
沈垣之勾了下唇角,没再打扰他开车。
盯着屏幕走了一会神,他以前没想过出柜的事,他待的圈子很小,这些年也没什么机会表露性取向,连薄言都不知道,可以后和席殃在一起了,难道还要像以前读书那样吗。
沈垣之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真的无可救药,明明还没和席殃在一起就开始考虑这些。
臭恋爱脑。
沈垣之骂了下自己,很快不再想这些。
今天他也很忙,上午要开月末的例行会议,下午要去挑选几位客户的公司周年礼物,还有一些零碎的事,忙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