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此人已鬼鬼祟祟行动多天,经柳矜云的势力齐心留意探查过;
证据确凿,应当是在与某些人私联;
杨琼这才设计埋伏,将人截杀,以期取得消息。
正要大战,却有人通敌,这件事若查明白了,九族十族怕是不够杀的。
但翻过一圈,对方事情做得小心,没有留痕迹;
她们却都有猜想……
“不必,他什么性子我清楚,自不会怕这个。”
好歹身上也带一半杨家血脉,姜孚向来也是个天生无惧的性子,只是装的温吞。
再者,连这都怕,还怎么做帝王?
杨琼哼着小调。
她心里有点儿挂念家人,不过也就一点儿,不多;
——已死之人才自由。
她自由的很,无拘无束,一时半刻不想回去,怕有缺心眼的走漏风声。
如今她闯荡江湖,来去都从心;
做这些事也是为侠为国,不受人支使,心中自是无限畅快。
若是那个人,应当也会这么做……
她收好东西,起身,在新草上蹭蹭血污的鞋底;
手上还是黏糊糊脏兮兮的,她懒得再擦,就想着回去的路上哪里有溪水。
善后之事也不要她处理,宫里的暗卫才要操心呢。
哼,大侠。
侠之大者,就该如此;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她看着身后替她捧刀,好像抱着什么宝物似的小女孩眼睛亮晶晶,满眼仰慕;
就像她当初看康雪一般。
她就心情更好,先起了话茬:
“我哥哥的头两个儿子,景儿清儿;”
“一个名叫‘驻景’,一个叫做‘荣清’。”
“一个‘景’字,一个‘荣’字,都是前朝末代皇亲用过的封号,照说不怎么吉利,不该这么放在一块儿。”
“你可好奇,他们为何如此?”
余霜略作思考便答:
“臣听过些外人的说法。”
先太后虽不许她称太后了,却不阻拦她自称“臣”;
说是有权力是好事,多提提也无妨。
“这两个字,代表那两个人,我朝本该不喜欢的。”
“可是本来又是很中听的字:”
“‘景’是太阳,不能缺了太阳;‘宁’又是安宁之意……若这也要避讳,那天下迟早都没了字用了!”
“因此侯爷为他人着想,自己先犯了这个禁,以示前朝苟延残喘之辈也不过尔尔;”
“有他用过,后来人也都能不受拘束了。”
“虽怪,却是为天下人解禁。”
杨琼笑了一声,有点轻蔑的意思:
“果然人富贵了,谁都替他编好话。”
“你们也是看得起他,他哪里有那么多玲珑心思——”
“不过是为了彰显个纪念:”
“景隆、荣宁二人都是他所杀。”
“驻景”,谓之令太阳停驻空中,背出常律,止住其运转生机;
“荣清”,实为“清荣”,谓之清除余孽,为圣人分忧。
听起来那样英武、那样清冽的名字;
实则也不过是忠瑞侯偷偷纪念自己功业的勋章罢了。
余霜蹙起眉:
“……那大公子二公子可愿意么?”
儿女本不是来给双亲做奴婢、做功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