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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120(第7页)

薛茹心步上前,在三人面前盈盈一福,又望了眼天色,无不诧然道:“这都亥时三刻了,几位在这里是……?”

夜风拂过,无人应答。

其实她方才看见三个人三种表情,心中已猜到七八分,却也还是明知故问,“莫不是……来找姐姐?”

这句话倒是点醒了凌晧,他这才想起自己方才醉着酒过来,扬言要冲进薛府的荒唐行径,心中不免心虚,竟一时答不上来。

正发愁,魏知砚温润的声音适时响起,“今夜流云渡设宴,世子与在下小酌了几杯。月色正好,便遣散随从打算步行回府。恰巧遇见乘渊,便结伴同行。”

琝王府、昭王府、魏府都在永康坊,薛府虽在平康坊,但从流云渡回府的确会经过附近,倒也说得过去。

凌晧自觉找到说辞,连声附和,“正是正是!我们就是路过。表哥他也……”说着朝陆乘渊挤眉弄眼,

却被对方一记冷眼吓得噤声,只得讪讪转向薛茹心,“倒是薛小姐,怎的这么晚才回府?”

“太后寿宴在即,徐嬷嬷忧心宫人们办事不周,偏又分身乏术,便托我代为照看一二。”薛茹心轻抚鬓角,眼波似不经意地掠过陆乘渊,“这本就是我该做的。”

陆乘渊恍若未闻,只冷冷抛下一声“凌云初,跟本王回府”便拂袖而去。

凌皓如遭雷击,整个人霎时蔫了下来,垂头丧气地拖着步子跟上。

直至二人的身影完全隐没在夜色中,魏知砚才朝薛茹心微微一揖,“时候不早了,不打扰薛小姐休息了。”

“魏大人且慢。”薛茹心忽然开口,“难道大人就没什么话要单独同我说吗?”

魏知砚脚步一顿,缓缓转身。

只见眼前之人仿佛变了个人。一双翦水秋瞳,映着这单薄的夜色,折射出的不是方才的温柔,而是冷寒。

“若是要问在下拿乘渊的题字。”魏知砚唇角挂着浅淡的笑意,“恐怕要让薛小姐失望了。”

薛茹心轻笑一声,“大人当真以为,我当日找她是为了一幅字?”她抬眸直视魏知砚,“我要的从来都不是一幅字。”

魏知砚眼尾微颤,“你早就知道了?”

“倒也不算早。”薛茹心缓步走近,“起初只是觉得蹊跷,王爷向来对旁人冷漠,怎会对个小仵作如此上心。直至我见到伯母旧时的画像,又听闻父亲要去宁川见一位故人。我才猜到,原来这位故人我早就见过。”

魏知砚眸色骤冷,“我警告你,休想对她怎么样。”

薛茹心掩唇失笑,“大人说笑了,我一介弱质女流能做什么?她终究是我血脉相连的姐姐,我自然盼着她好。”

她抬眸望向檐角风灯,语气忽转幽深,“听父亲说,程家早年为她定下过婚约。她多年漂泊在外,如今于她而言,能有个好归宿便是最好的。”

她转头看向魏知砚,“我啊,最是乐见有情人终成眷属。”

魏知砚冷道:“我与她的事不劳薛小姐费心。”

“是么?”薛茹轻叹一声,“也是,我总是操心太过,连太后娘娘这次病得蹊跷……都不小心留意到了。”

魏知砚眉心微蹙。

薛茹心摆弄着手中绢纱,不疾不徐道:“太后素来康健,宁川寿宴更是早几个月前就定下的。可这半月来,凤体却莫名倦怠。太医查遍御膳也没找出个所以然,只说是暑热所致。但倘若这问题不是出在膳食上,而是在那日日焚着的熏香上呢?”

“西华宫十年来用的都是南海檀香,偏今年开春,皇后娘娘特意换了新制的艾桂香。”她唇角微弯,“艾叶最是养人,能温经脉、止虚寒,桂香又沉郁安神,太后爱不释手。偏是凑巧,上月荣安公主又端了一盆洋金花来,公主给的东西,太后自然珍惜,又听说这洋金花能安神,便摆在寝榻边,日夜相对。”

“只可惜……”她突然抬眸,眼中寒光乍现,“对寻常人能安神,对于太后却不是。”

“太后有个从西北带来的习惯——每日服过养生茶,必要佐两枚莨菪蜜饯。这蜜饯用西域莨菪果腌制,太后吃了十余年,宫中上下都道是寻常零嘴。艾桂香活血通络,洋金花安神定志,莨菪蜜饯生津止渴,单看都是好东西。可这三物相遇……”她轻轻摇头,“便是华佗再世,也救不得太后凤体渐衰。”

魏知砚面色骤变,“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不知道皇后为何这么做,也不知与你是否有关?只不过想着……无论如何,你都不希望姐姐知道这些吧!”

第114章回府“决而不绝……”……

薛南星踏着月色回到西院厢房,首先察看了门缝与窗沿下的草木灰,除了被风微微吹散开的痕迹,并没有被人动过的迹象。

她轻轻舒了口气,足尖一转,便打算去东院问问陆乘渊可曾来过。可当她迈出院门,被兜头浇下的清亮月色一照,这才惊觉此时已经很晚了。

她在院门口站了片刻,还是转身回了屋里。

这是她第一晚躺在薛府的榻上,明明窝在锦被软枕里,明明身子已经很累了,却怎么都睡不着。

她翻来覆去,辗转反侧,却始终没有困意,索性披衣起身,点了盏油灯,在屋里转悠起来。

昏黄的灯光渐渐晕开,映出这间陌生厢房的轮廓。这间屋子大是大,可除了薛以鸣后来添置的那几张过分华丽的桌椅外,一应陈设并不繁杂。

房门朝东开,正对门的墙上悬着幅泛黄的山水画,下方摆着张与旁边那套金丝楠木桌椅格格不入的寻常方桌。南侧是个不大不小的简朴书案,桌上早没了笔墨纸砚,只搁着一个青瓷瓶,瓶身有些旧了,但仍是清丽素雅的。

书案旁立着一排书架,缝隙间积着薄灰,显然打扫的人并不用心。薛南星想起薛以鸣信誓旦旦说“日日派人打扫,就等你回来”的话,不免有些想笑。

她站在书架前,指尖轻轻划过书脊。没有一本是寻常闺阁中常见的《女则》《女训》,一排排摆的全是各类典籍和兵书。

她随手抽出一本《孟子》,书页泛黄卷边,显然被翻看过无数次。翻开扉页,密密麻麻的批注映入眼帘。有笔力遒劲的楷书,也有歪歪扭扭的童稚字迹。

她将书一本本拿下来,翻开。有些书册已经被翻得很厚了,有些还是新的,没能来得及看。

她虽没了旧时的记忆,却也几乎能想象,在无数个日夜里,爹娘将她抱在膝头,一字一句讲解的不是如何做一名循规蹈矩的女子,而是家国天下的大道理,可年幼的她哪里懂那些大道理。稚嫩的笔迹写下了一个又一个“何解”,或许是等着爹娘来解答,却不知,这些答案,终究要自己在成长中慢慢参透了。

眼前逐渐模糊,薛南星揉了揉眼,吸气定神,将书籍一本一本推回书架,却忽然发觉异样——最下排的木板后似乎略有松动。

她屈指轻叩,木板后传来空鼓之声。

薛南星当即便知这块木板必有巧妙,用力一按,一个长约一尺,宽约六寸的暗格应声打开,露出一本泛黄陈旧的书籍。

薛南星双眸一亮,顿时凝神屏息,将灯盏小心地搁在地上,顺势跪坐下来,迫不及待翻开书页。

须臾,眼底的光亮又扑哧黯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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