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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0(第5页)

那头薛南星已一步跨上车辕,恭敬地揖了一揖,转身进了马车内。

魏知砚自嘲般笑了笑,其实他想说,他早就认出那晚在凤南街的人是她,他也早就认出了那块桂花帕子。

薛南星回到王府时,已是暮色四合。

她问过府门前的守卫,得知昭王申时便回府了,想来此刻应该在书房。

虽说不知者不罪,可早上冲撞了陆乘渊,薛南星始终有些惴惴不安,到底是误会了他,也不知昭王殿下怒气消了没。

她一路揣摩着措辞,一路往正院方向走去。戌时的更鼓之音刚停下,王府里就已经一片沉寂,昨夜还通亮的廊庑今夜却只留了零星的几盏风灯。

薛南星方踏进正院就察觉到一丝不对劲,院内各屋的檐角点了罩灯,书室和房内却是漆黑一片。

她停下脚步,立在门口,小心翼翼地往里探了一眼

书室的门竟然是虚掩着的。

薛南星心下一沉,饶是昭王不在,崔公公也该在,即便崔公公不在,书室的门也不该开着。

她忽地忆起初入王府时崔公公的叮嘱“每月月尾几日,戌时之后切忌来正院”,可一转念,今日不过是二十三,也算不上月尾。

薛南星心里犹疑着,脚下却像被一根线扯着,不由自主地往里迈去。

越是靠近书室,心中的疑虑越甚几分。

薛南星试探着推开门,“吱嘎”一声轻微的门响犹如石破天惊,她惊出一声冷汗。可片晌后,屋内却并未传出其它响动。

她稳住心神,往里走了几步,死一般的沉寂中渐渐传来有人粗重的喘息,难耐中夹杂痛楚,而那人……却像是在生生忍耐。

有淡淡的熟悉气息逼近,越是离得近,那股味道越是清晰,冷冽至极,像是严冬时节冰雪的清寒。

再往里走,却见地上似乎也有一道人影,借着窗外透入的光,薛南星终于看清了眼前之人——是陆乘渊。

他背靠书架而坐,湿透的衣袍紧紧地贴在身上,散乱的鬓发贴上惨白的脸颊,下颌微仰,随着喉结的上下滑动,微张的薄唇间透着沉重的呼吸。

“王……王爷?”薛南星不敢置信。

眼见如此狼狈的陆乘渊,她心里一堵,随即又突突乱跳起来。

陆乘渊一向是高高在上的掌控者,连定人生死亦是淡漠从容,没有弱点,不见软肋。是以,此刻见他如一条困于冰窖里奄奄喘息的鱼一般时,她竟涌上一股认知崩塌的无措感。

“王爷,你怎么了?”

薛南星蹲下身,下意识伸手去把他的脉,可就在指尖触碰到他的一瞬,手腕被一把攥住。

陆乘渊似乎看清了来人,嘴唇翕张,从喉间艰难地挤出一个字:“滚……”

这个字已经弱不可闻,却带着强烈的气势,直逼而来。

薛南星被这气势震住,仰首望着陆乘渊,蓦地一惊。

离近了她才发现,陆乘渊的脸并非只是苍白,而是像一块寒冰,又像一张蝉翼,薄到几乎透明,脆弱的皮肤下,血脉纹路清晰可见,如猩红的藤蔓般,正自脖颈往上一寸寸蔓延。

而那双眸子,本是清如月黑如曜,此时却红到几欲滴血。

一股隆冬霜雪的味道窜入鼻息,躲无可躲地,让她有一息的晕眩。

薛南星一咬牙,伸手将陆乘渊的衣襟扯开,露出他的左胸。坚实的胸膛上早已布满血纹,更可怖的是,密密麻麻的血纹下,两条尾指大小的凸起正慢慢蠕动,如同两条贪婪的虫,一点点侵蚀着陆乘渊的心脏。

果然,陆乘渊不是受伤了,而是……中了蛊毒。

她早年曾听外祖父讲过一些边塞奇闻,据说苗疆边塞有一种蛊毒,名唤寒心噬魂。此蛊虫寄生于心脏之中,以食人心血为生,每逢月隐之日苏醒后,会疯狂噬咬宿主心脉。

联想到崔公公此前的叮嘱……

昏暗中,薛南星心跳一滞。难怪陆乘渊身上时常带着冷冽之气,也难怪他曾说过自己会用押不庐做药引。押不庐产自苗疆,想来所制之药,正是用来压制他体内蛊虫的。

可那药呢?为何毒发了却不用药,人都去哪儿了?

“王爷,药呢?崔公公呢?”

回应她的只有死一般空洞的眼神。

薛南星努力克制内心的慌乱,扶住陆乘渊的肩头,“王爷,告诉我药在哪儿,我这就去取。”

陆乘渊眼睑微微一动,苍白的嘴唇无声地张了张,“本王说……”

“滚是吧?”薛南星打断他,见陆乘渊这副明明快死了还居高临下的样子,不觉有些恼人。

薛南星忽然起身,近乎是手忙脚乱地扑到书案前,竭力稳住颤抖的手点燃油灯,自顾自地道:“对不住了王爷,若是换了平日,我一定滚,可眼下不行。”

她一边喃喃一边翻找,“左右我这颗人头已经是王爷的了,不该说的说了,不该看的也看了,横竖这条小命是留不住了,不如遵从自己内心再做一件事……”

话语间,她手上的动作忽然一顿,余光落到手边的一册卷案宗——康仁十二年。她心心念念的东西就躺在手边,触手可得。

卷宗在手边,笔墨在眼前,薛南星知道,她大可先誊抄一份,神不知鬼不觉地带走,眼下这般境况,只要她够快,应该不会被发现。

可是陆乘渊呢?

脸颊上忽的一阵温热,陆乘渊感觉有人抬指轻抚,似是在确认他的安危。

“王爷,你怎么了?”那道温热转至腕间,这声音……是程耿星。

他怎么来了,他怎么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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