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姨娘见裴南鸢问她,吓得身子一抖,她总不能一上来就说自己的真实意图吧。
可是刚刚闹的那一场,现在无论她怎么周旋,都显得虚假异常。
“怎么不说话?哑巴了?刚刚在外面声音不是很大吗?”
裴南鸢可不是什么好脾气,有耐心的人,她见媚姨娘半天不回答她的问话,表情早就不耐烦起来。
媚姨娘心里着急,脑子里飞快的想着主意,凭着上一世的记忆,她决定赌一把。
“妾身听国公爷说大小姐已经答应进宫了,所以想过来看看大小姐。”
“哦?我大哥倒是什么都跟你说啊。”裴南鸢冷哼一声,“你是来恭喜我的?”
媚姨娘急忙摇头,“不,大小姐,我是来安慰你的。”
“安慰我?”裴南鸢好似听到了什么笑话,“你这人倒是有意思,人人都说,能被选中入宫是我的福气,怎么你一个小小的姨娘却要来安慰我。”
媚姨娘因为有着上一世的记忆,先入为主的以为裴南鸢说这番话是哀怨自嘲,根本没听出来,裴南鸢说的是对她的嘲讽。
“大小姐,那些人是不知道你心中的苦,所以才觉得是福气。”
“怎么你知道我心中的苦?”裴南鸢饶有兴趣的看着媚姨娘,“你说说看,我听听。”
媚姨娘以为裴南鸢被她说动,胆子也就大了起来,她看了看幻姨娘,及幻姨娘的丫鬟锦雀和黄莺,说道,
“大小姐,这里有外人,妾身也不好说,不如你让她们先退下。”
裴南鸢看了看幻姨娘,无所谓的笑道,“无妨,在我这就你一个外人。”
媚姨娘面色有些僵住,她真是不知道裴南鸢什么时候和幻姨娘有了往来,还把她当了自己人。
她有些懊恼,上一世她怎么就没有注意到这些。
原来其她姨娘除了在裴长安身上打转外,也偷偷的去讨好了国公府内别的主子。
她早该料到的,云姨娘和清姨娘是家生子,她们有老夫人做靠山,金姨娘后来能管家,也一定是偷偷讨好了谢妙仪。
只有她傻,上一世只在裴长安身上下功夫了。
“怎么又不说话了?”裴南鸢蹙着眉头,盯着媚姨娘。
这个人闹着要见她,怎么连说辞都没想好,还要到她这现想吗?
媚姨娘急忙回过神,尴尬的瞟了一眼幻姨娘,说道,“原来幻姐姐是大小姐的人,妾身今天才知道,有些意外。”
说着,媚姨娘向幻姨娘福了福身,“幻姐姐,以前妹妹多有得罪,还请姐姐原谅。”
媚姨娘想着她先向幻姨娘低头,一会儿兴许幻姨娘还能帮她说几句话,毕竟如果她真能替下金姨娘,幻姨娘也会得到好处的。
“你到底说不说?”裴南鸢见媚姨娘东拉西扯,很是不耐烦。
媚姨娘急忙转向裴南鸢,讨好裴南鸢这位正主。
她用自以为能与裴南鸢共鸣的语气说道,
“大小姐,妾室之所以会说你心里苦,是因为妾身知道你心里放不下淮西王。
你与淮西王青梅竹马,如果不是老国公爷出事,国公府败落,想来你已经是淮西王妃了。今日妾身在外面听幻姐姐弹唱《陌上桑》这曲子,就知道你心里还是放不下这段情。”
媚姨娘沉浸在自己的表演中,没有注意到裴南鸢渐渐阴沉下去的脸,待她瞧见裴南鸢面色不虞,以为是她说中了裴南鸢的伤心事。
当裴南鸢问她,“这也是我大哥跟你说的?”
媚姨娘摇摇头,眼神哀闵的看着裴南鸢,说道,
“不是,国公爷怎会跟妾身说这些,男人们大多都是以家族利益为重的,而老夫人和夫人又都以国公爷为重,他们都会觉得大小姐为家族做出牺牲是应该的。”
“你是在同情我?”裴南鸢冷冷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