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西王今夜来卫国公府之前,应该没有料到他会处处碰壁。
他先是被裴南鸢痛打,又被谢妙仪嘲讽,现在又被卫国公老夫人质问。
淮西王敢当面回怼谢妙仪,但是他还真不敢当面回怼卫国公老夫人,他只得赔笑着说道,
“老夫人,这都是误会,本王并没有对南鸢妹妹行不轨之事,本王今夜来,只是想找南鸢妹妹说几句话,只不想却惹恼了南鸢妹妹。”
卫国公老夫人定定的看向淮西王,正色道,“如果只是想说几句话,你为何不在白天正式登门,而偏偏选在深夜,还这一身打扮?你也是知道,南鸢如今身份特殊,如果被传出什么流言蜚语,她清誉受损是小,损了皇家的颜面是大。
或者你如此做,图的就是这个?如果真是那样,我也是豁得出去的,不顾我的老脸,要么明日一早宫门一开,我与你去皇上和太后那里去申辩,要么我现在就押你到廷尉署,由廷尉查个明白。
我卫国公府,从我公爹那一辈起,都是性子刚直,宁折不弯,绝不会授人以柄,让人威胁和挟制。”
卫国公老夫人说得铿锵有力,让淮西王弱了气势。
淮西王对卫国公老夫人年轻时的强势是有所耳闻的,他也不想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他的目的是偷着引诱教唆裴南鸢出头,而不是让天下人知道他有引诱教唆之实,否则他也无法开脱,还坏了名声。
“老夫人,是本王错了,还请老夫人顾全淮西王府和卫国公府的颜面,本王向老夫人保证,今日之事外人绝不会知晓。”
淮西王低头向卫国公老夫人认错,然后做出保证。
卫国公老夫人听后面色稍霁,缓缓道,“这样最好,这本不是什么光彩之事,只是以后请淮西王不要再打卫国公府和南鸢的主意。”
淮西王心有不甘,但是面上还是态度诚恳的点头应下。
将淮西王送走,裴南鸢还是气不过。
“母亲,这件事就要这么算了?”
卫国公老夫人道,“不算了怎么办,这件事真的闹大了,对谁都不利,现在我们与淮西王各退一步,是最好的结果了。”
“可那也太便宜他了!刚刚他对嫂嫂出言不逊,至少也该让他给嫂嫂赔个礼。”裴南鸢愤愤道。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何必急于这一时,等你手握权力时,他就是你砧板上的肉。这个道理你难道不懂?”卫国公老夫人道。
裴南鸢如何不懂,只是懂与做不做得到是两码事。
谢妙仪不想见这两母女再在她这里起争执,忙笑着打诨道,
“今日我也是领教了什么是将门虎女,南鸢平时看着秀丽端庄,进止有序,可到了关键时候,动起手来可真是干脆利落啊,我听墨玉跟我说南鸢如何打了淮西王时,我真是吓了一大跳。”
裴南鸢被谢妙仪说得红了脸,忙说道,“嫂嫂,你别拿我取笑,我那时是气极了,现在想想还后悔,不该那么冲动。也还亏嫂嫂仔细,察觉到异常,让金姨娘和墨玉跟着我,才避免我吃了亏。”
裴南鸢倒没撒谎,她是真的心有余悸。
卫国公老夫人没有再说裴南鸢什么,但也没回应谢妙仪的话,她紧蹙着眉头,若有所思。
谢妙仪很快看出卫国公老夫人的不对劲,问道,
“母亲这是在想淮西王为何能潜入卫国公府。”
卫国公老夫人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