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姨娘说要给裴长安出主意,裴长安一开始并没有当真,只当她是在跟他说笑。
裴长安一直都不觉得媚姨娘是个有主见有心计的聪明女子,他以为媚姨娘跟他说这话,是因为他久不在府中,媚姨娘独守空房,寂寞无趣,所以想了些小妇人伎俩。
他虽不知道媚姨娘说的主意具体是什么,但是总不过是那些愚蠢又幼稚的把戏。
这些用来在内宅争争宠,撒撒娇还可以。
不过裴长安在虎贲军事事不如意,又在卫国公老夫人那里碰了壁,现在有人说要为他出主意,他心里还是很受用的。
说话间,裴长安和媚姨娘已走进屋内,媚姨娘奉了茶,柔声说道,
“妾身上次听国公爷说,想让老夫人去求宫中的大小姐,但是老夫人在病中,国公爷没得见,这次回来,国公爷见到老夫人了吗?”
裴长安一口饮尽,茶盏见了底。
“见是见到了,只是母亲身子还弱,进不得宫,而且还有别的一些事情,估计让母亲进宫找娘娘,还得过一阵子。”
媚姨娘拿过空了的茶盏,掩饰住眼底的嫌弃,又将茶盏添满,奉与裴长安。
“那岂不是国公爷还得过一段时间的苦日子,妾身也不能时常见到国公爷了。”
媚姨娘眼底心疼,犹豫了一下,又继续道,“妾身说句僭越的话,妾身感觉老夫人是故意不帮国公爷的。”
裴长安听后,心里机警起来,“你现了什么?”
媚姨娘见裴长安神色认真起来,不似刚刚的漫不经心,以为他是听进去了。
“前几日,老夫人还与我们一起到西花厅挑选新采买的丫鬟,怎地国公爷一回来就又病了。
虽说老人生病,轻重反复也是有的,但是妾身就是感觉奇怪。”
裴长安拧眉,语气重了重,“你是说母亲在装病!”
“妾身不敢,但是国公爷以前不是说过,老夫人经常装病骗夫人么。”
媚姨娘越说声音越小,但是眸中却闪过一抹狡黠。
裴长安听后,不自觉的握紧手中的茶盏,心中一直逃避的事情,此时又萦绕上了,挥都挥不走。
媚姨娘见裴长安面色越来越难看,心里也有些惶恐。
她觉得裴长安的反应有些过了!
不过她还是要把想讲的话,说出来。
“不过国公爷也不必在老夫人身上过于执着,能到御前说得上话的,又不止大小姐一人,国公爷想想可还有谁在皇上跟前说话有分量。”
裴长安此时心乱如麻,媚姨娘说的话他也在想,卫国公老夫人是不是也重生了,他也在判断。
见裴长安沉默不语,媚姨娘只得进一步暗示。
“后宫不行,那前朝就没有人么。过年时,殷太傅不是请过国公爷去府上赴宴嘛。
殷太傅德高望重,皇上很是礼遇,如果殷太傅能在皇上跟前举荐国公爷”
媚姨娘没把话说全,剩下的她让裴长安自己来琢磨。
裴长安听到殷太傅,心里微微一动。
其实裴长安不是没想过走殷太傅这条路。
但是他现在没有任何筹码,殷太傅他上一世和他一样野心勃勃的老丈人又是个极势力的。
此时去求助于他,也是难成。
裴长安苦笑一下,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