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漓赶紧说:“我自己来吧。”
闻以夺看了他一眼,没再坚持。
林施在旁边看不下去了,出声说:“就不能先把桌子升起来再吃饭吗?”
他自己走到床尾,熟练地架起病床上的餐桌,同时阴阳怪气道:“一看你就不会照顾人。”
闻以夺静静看着林施。
林施心里有点发悚,闻以夺这人不论是圈内的地位,还是本人的气场,都很强,而且听说脾气不好,可别打他。
但没想到闻以夺却只是回了他一句:“下次就知道了。”
林施这下没法阴阳怪气了,架好桌子,又把几个保温盒放上去。
接着病房里陷入安静,没人说话,只有时漓吃饭的尴尬动静。
时漓感觉有点难以下咽,正想着要不要找个话题聊,林施的电话响了,是外卖,需要他去医院门口取。
挂了电话,林施在病房门口犹豫。
闻以夺一直坐在床边看手机,头也没擡。
时漓停下筷子,问林施道:“你不去拿外卖吗?”
林施哼了声:“我早就该走了是吧?”
时漓:“。”
林施狠狠叹了口气,拉住门把:“你们俩别在病房里乱来啊,我善意地提醒你们,这里是医院,隔壁说不定就住着狗仔。”
时漓瞥了眼毫无反应的闻以夺,心想,就算是他想,人家也不一定愿意呢。
“你想多了。”时漓回林施,“我们可是正经人。”
林施翻了个白眼,关门走人。
病房重新回归安静,时漓用筷子戳着碗里的粥,眼神不停往闻以夺那边瞟。
手机屏幕亮着光,将闻以夺垂着眼的侧脸照得很清晰,连长而直的睫毛都根根分明。
“怎麽?”闻以夺终于关了手机,擡眼看向时漓。
时漓立马收回目光,用筷子夹了一口寂寞粥放进嘴里。
闻以夺大概是看见了,很轻地笑了声。
时漓脸上发热,他干脆放下筷子,盘腿坐起来:“闻以夺。”
闻以夺侧坐在床边,低眸看着时漓,神情很放松,垂落的目光也带着一股柔软感。
两人的信息素不知道什麽时候蹿了出来,在空气里亲昵的交融。
这种标记带来的融合感很令双方舒适和放松。
时漓开始抠桌子:“我经纪人说,你经纪人建议我们在临时标记期间同居。”
闻以夺嗯了声,调子有些低低的哑,嗯完,他又说:“我同意了。”
时漓看着桌子:“但我觉得不太好。”
话音刚落,时漓就清楚感觉到了闻以夺信息素的变化,一下子变得锋利,甚至隐隐有些压制的入侵感。
好一会後,时漓听到闻以夺没什麽情绪的声音:“理由?”
时漓擡起脸,直视着闻以夺的眼睛,问道:“你不想和你前任和好了吗?”
闻以夺顿时没了声音,但他也没有回避时漓的目光。
“你觉得我现在为什麽会在这里?”闻以夺回视时漓的眸光很暗,暗得像是漆黑的,携着暗涌的海面。
时漓先移开了视线:“大概是因为……愧疚?”
闻以夺身体忽然侧了侧,高热的手掌再次贴上时漓的脸,他手大,大拇指压着时漓的下巴,其馀指尖横过时漓的侧颈,直接碰到了他泛疼的腺体。
他强硬地擡起时漓的脸,迫使时漓目光再次和他对上。
“时漓,我想和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