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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七点半。
一辆黑色轿车低调的开到医院侧门。
曼姐已经站在那边等着了,瞧见车子过来,她低头和医院门卫说了两句话,然後远远指了个位置,让对方把车开到那边去。
轿车里。
闻以夺坐在後座,鸭舌帽压低,遮住了眉眼,他按亮手机屏幕,看了一眼。
昨晚发给时漓的消息,现在还没收到回复,看来是还没醒。昨晚的事情,曼姐後来联系他准备贴身衣服的时候,一并说了。
想到曼姐昨晚的话,闻以夺抿紧了嘴唇。
他要是早一点知道时漓信息素敏感症的事,就不会因为一时自私,临时标记他。
但是很奇怪,他明明记得,时漓原来是没有信息素敏感症的。
他们以前谈恋爱的时候,不是没有临时标记过,甚至还是在最亲密的时候给的临时标记。
“快到了。”前面开车的郑向突然出声,“你腿现在怎麽样了?坐了一晚上车,伤口没肿吧?”
闻以夺摁熄手机:“没有。”
郑向哼了声,一贯的带着股阴阳怪气。
闻以夺的腿伤是他自己划的,具体情况怎麽回事,闻以夺没说,但郑向从听到时漓突然发情期的时候,就猜到了。
一开始闻以夺还借口说是取抑制针剂的时候,不小心给东西刮到的。
但那道伤口,医生处理时,郑向看到过,伤口深且短,根本就是自己划的。
车子开进医院,停在角落车位里。
闻以夺拎着个纸袋下车,走向等候树下的曼姐。
两人没多寒暄,互相交换了装着衣物的袋子。
闻以夺拎着纸袋,指骨略微收紧:“他现在怎麽样了?”
曼姐语气如常:“发情热过去就没事了。”
闻以夺还站在原地,帽子没摘,瞧不见眉眼,只能看到他有些苍白的下半张脸。
曼姐打量着他,从包里取出一支女士香烟,点燃之後才说:“据我所知,时漓已经两年没有过发情期了,所以这次突然爆发才会这麽严重。”
闻以夺听懂了曼姐的言外之意。
临时标记的後果,是时漓自己的选择,不关他的事。
但闻以夺并不想这个经纪人说太多,他反而更关心另一件事:“你知道他以前发生了什麽吗?”
曼姐在烟雾缭绕里摇头:“我们都不知道,好像只有他父亲知道,不过他父亲这个人,挺奇怪的,而且对时漓之前的事绝口不提。”
说完,曼姐摁熄只抽了一半的烟:“你要是好奇,不如试着查查,有结果了顺便通知一下我。”
闻以夺看了曼姐一眼,没回应。
曼姐也不在意,转身往住院部走,最後留下一句:“有空多给我们家时漓发发消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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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漓一觉睡到了上午十点。
醒来後腺体有一点疼,但有种比前几天更轻松的感觉,不再发涨了。
医院病房里总是会有一股特殊的味道,但现在这股里味道里还夹着一点不一样的气味,有些凉,像是雪林的味道。
闻以夺的信息素。
时漓顿时整个人都清醒了,刚才还觉得很平静的腺体,立马跳动起来,信息素开始快速分泌,亲昵的迎向闻以夺的信息素。
他坐起身,往病房里看了看,只有一个躺在陪护床上睡觉的林施。
循着那股味道的源头,时漓发现了放在茶几上的纸袋。
看来是他睡觉的时候,闻以夺把贴身衣物送过来了。
时漓平躺在床上,想到自己接下来要捧着闻以夺的衣服使劲闻,就……好羞耻啊!
但是那股味道又在不停的吸引时漓,他到底还是没忍住,起身下床。
纸袋用一张胶布封了口,瞧不见内部。
时漓撕开胶布,拉开纸袋,视线往里,先是看到了白色。
挺奇怪,闻以夺从来都只穿黑色T恤的。
时漓伸手把衣服拿出来,还没抖开,他就意识到了不对劲,这竟然是件——白衬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