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红的鲜血与高纯度的Alph息素一齐迸溅出来,提纯的Alph息素强势无比,迅速扩散,循着本能包裹住了在场唯一的一个Omega。
时漓耳朵里嗡的一声鸣响,AO的本能压制越过理性,他有一瞬间想要跪下。时漓往後退了一步,後背贴着冰冷的墙壁。
意识在短暂的空白後,迅速回归,视野也逐渐恢复过来。
陆言生摇晃着站起身:“我都这样孤注一掷了,怎麽可能不留底牌?”
他看着时漓被迫陷入发情的模样,神情兴奋。
“你发情的样子,果然很好看。”陆言生一步步地朝着时漓走过去,“时漓,我後悔了,我要在这里终身标记你,等标记完成,我就抛弃你,然後出国。”
他唇角的笑意越拉越大。
“到时你会失去你的Alpha,然後陷入无限的焦虑和不安,对我的信息素日思夜想,却永远无法得到。”
他站定在时漓面前,笑着慢慢说:“就像是我对你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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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施带着人赶到包厢门外时,里面的信息素味道已经浓郁到他这个beta都能闻出来了,甚至其中蕴含的Alpha威压让他本能的生出一点恐惧。
他只带了一个人过来,还是顾长瑾的beta助理,两个人都被包厢里的味道炸懵了。
直到里面传出来声沉沉地碎裂闷响,他才猛地回过神,立马上前去拉包厢门。
门把手被人用毛巾捆了起来,还是打的死结,林施和旁边的助理连番上前,硬是没能解开毛巾。
包厢里的声响并没有停下,咚咚的震响听得人头皮发麻,就像是有人正在里面被人用东西暴揍。
时漓是个Omega,林施第一反应就是时漓在挨打。
他急得要命,又扯又拽,终于解开毛巾,推开包厢门。
里面一片狼藉,桌子被挤到边缘,摔碎的椅子碎片洒了一地,地板上溅着几道血痕,有人趴在中间,半张脸上都是血。
林施懵了两秒,随後才看清地上躺着的那个人是谁。
是陆言生。
时漓就站在旁边,手里还紧紧抓着一条残破的椅子腿,他垂着头,睫毛半垂着,神情既漠然又恍惚,林施他们已经进了包厢,还叫了他好几声,但他毫无反应。
半垂着的後颈赤红醒目,艳丽的绯色从腺体开始,蔓延到他的全身,连捏着东西的手指都红得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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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漓不知道自己是在做梦,还是进入了那段被他遗忘的记忆里,他仿佛已经从现实世界里飘离了出去。
恍恍惚惚,听不见声音,也没有实感。
像是在做梦,可身体的知觉又无比的清晰。
他的腺体很疼,灼热的痛感像是灼灼夏日里燎原里的野火,顺着他的肌肤与血液,点燃了他全身的血肉,掀起滚烫的温度。
他想要信息素,属于闻以夺的,带着雪山一样冰凉味道的信息素。
但是闻以夺不在这里。
他的Alpha没在他身边。
溺水的窒息感忽地袭来,冰冷的水吞噬了他整个躯体,但他还是觉得好热,热到每一个毛孔和血管都在发出强烈的刺痛。
腺体好像已经燃烧了起来,除了尖锐的疼和痛苦的灼热,他什麽都感觉不到。
他还是想要闻以夺的信息素。
哪怕被水淹没了,快要死掉了。
但是闻以夺不在。
时漓在模糊里想,他这次也不会出现,他在另一个地方,在遥远的,时漓根本无法触及之地。
窒息感越来越强烈,从他体内爆发出来的灼热高温堵住了他的呼吸,他吸入不了空气,也挣脱不了灼热的剧痛。
就在时漓感觉自己快要死在这个不知道真假的噩梦里时,漆黑的世界里,忽然飘下来了纯白的雪花。
冰凉又舒服的,像是冬雪初降时的冷寒气味,出现了。
火燎一样的难受在这股气味里飞速削减,身体知觉缓慢的回归,时漓好像听见了外界的声音,贴在他耳边,温柔又低沉。
他说:“别怕,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