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儿想要被弄死了。。。”
“Dad好好惩罚小馋猫,要快些,用力丶嗯。。。”
她像小猫似的,发出细细的鸣叫,每一声都叫得他心底痒痒。
本性纯洁的她,好似被他迫出骨子里妖媚。骚。浪的一面,令人矛盾的反差感如毒药,令他欲罢不能。
一次次夯实了地带入丶带出,将她送到极乐之境,整个人裹在迷渴之中,不断地上升丶上升。
真是逍遥丶又散漫。
孟昭然将柔荑放在脸上,冰了好一会,直到热意慢慢降下去,注意力重新回落于眼前。
周禛已经给洋葱洗完全身,正用大毛巾裹住它,将它身上的水分洇干。
那神情,像父亲在照顾他冥顽不灵的小孩。
孟昭然忽然怔住,脑中出现一副画面。
她生下一个很小很小的baby,皮肤粉红,两只小脚蜷缩起来像小花苞。周禛把小baby抱在腿上,给baby洗澡。
男人修长丶绷着青筋的手指,会轻柔地搓洗baby如同藕节的手臂丶大腿,再搓过baby那的小脚丫。
其实孟昭然并不是个母性很强的女孩。
但这一刻,她第一次有了想同一个男人诞育生命的冲动。
因为,她的男人就是那麽地强大丶无往不胜。
即便以最残酷的森林法则去衡量,他也是能抢到足够领地和食物,去孕育下一代的胜出者。
他们的小孩生来就在金字塔尖。
更何况,他如此积极地承担着父职,全然地参与到育儿的每一个环节当中。
从来没有一个人,让孟昭然觉得如此安心。
“禛,你说,未来我们会有自己的孩子麽?”
她忽而开口,嗓音很轻,好似被风一吹,就会飘散。
“。。。”
周禛擦拭洋葱後颈的手,忽而停住。
幸福来临得太突然。以致于来临时刻竟然有种头晕目眩感。他最心爱的女孩子,终于愿意同他生孩子了?即便只有这一刻?
“会,当然会。”他回答她,可嗓音比她的更轻,像怕惊醒一个柔和的梦境。
“那以後就。。。生一个宝宝好了。”
说完这句,孟昭然像难为情似的,将脸转到一边。
恰值黄昏时分,西边,一轮巨大的残阳,被城际地平线吞没了一半,若血的残阳,浅浅涂抹在天际线上,将云朵染成了金黄丶橘红的颜色。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她脑中忽而冒出这句诗词。
後来再度回想起这个夕阳漫天的下午时,孟昭然怎麽都不明白。
是她本性的底色太过苍凉丶太多多愁善感麽?明明上一刻,她还那麽开心地,看着周禛清洗土豆和洋葱,还幻想过以後他们会生宝宝。
可下一刻,目睹夕阳即将被黑夜吞噬,黄昏无限来临时,她心中又涌起一阵盛大的悲凉。
浓烈安稳的幸福,在一场场暴风雨过後,终于要来到她身边了吗?
这也未免太轻巧,轻巧得让她不敢相信。因为以往的每一次经验都告诉她,当她觉得自己最幸福时,都会走下坡路。
如水满则溢,月盈则亏。
长大以後,她从未再拥有过百分之百的幸福。
黄昏里。两行清泪,缓缓划过她清丽的面颊,若鲛人泣珠。
周禛猛地擡头。
才发现几分钟前还在盈盈笑着的她,此刻满脸泪痕。
“昭昭,为什麽哭了?”他放低嗓音,又伸手过去,以指背轻轻拭去她的泪痕。
她一开口,就是哽咽。
“禛,我也不知道啊。”
“不知道为什麽要哭。。。月有阴晴圆缺,太美满的时候我总是害怕,我怕这美满它不能长存。”
心底好像总有一个预感,会有悲剧在前路等着她。
“就像诸神的黄昏。。。我想,这黄昏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