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将那根压根没点燃的烟扔在地上,一尘不染的皮鞋碾上去,西裤没有遮住的那一节脚踝发力,来回碾得烟丝尽数裸露,才施舍般挪开皮鞋。
温言盯着那一节胫骨,看得心里直发颤。
仿佛皮鞋碾的不是烟丝,是她活蹦乱跳的心脏。
陆知序今天没开那辆宾利,换了台牌照普通的哑光黑大G,打开后备箱将她整个横抱起来,塞了进去。
后排的座椅被陆知序拆了,空间宽敞得可以在里面犯罪。
拴着温言的皮带被他一声不发地固定在车厢壁上,温言觉得自己被他拷在了这个狭窄的空间里。
只为接受他不知何时到来的审讯。
他面容冷得像高山积雪,眼底的情绪似雪崩滔天。
那里头的戾气几乎要将她吞噬了。
“温言。”
他终于开口喊她的名字,带着冷意。
“要不是我找到你,你又准备跑去哪儿?”
“英国?还是又哪个让我找你八年都找不到的角落?嗯?”
说话间他伸出手,大拇指与食指掐住她柔软的下颌,发起狠来,“说话。哑巴了?”
温言觉得自己的下巴快被他捏碎了。
她一张嘴,心里的难过就挡也挡不住地要涌出来。
她死死抿着唇,不想说话,不想让难过和委屈,这么坦白地在他面前决堤。
可这幅模样落在陆知序眼里,是默认,更是无声的对抗。
“你是真的要走。”
他眼神迅速地黯淡下去,嗓音竟然带了一丝颤。
温言没错那眼底闪过的失落。
黑洞似的,也拉拽着她的心要往下坠,坠出世界的边缘。
“不是这样的……”
她开口,想要否认,嗓子已经因为憋闷变得嘶哑。
“那是怎么样?”
“怎么样你才能乖乖留在我身边?”
“要我把你腿打断吗?嗯?”
他的话越来越浑,越来越狠,身上不管不顾地冒着疯意,吓得温言往后缩起来:“陆知序,你冷静一点。”
“我冷静不了。”
“我喜欢的人又想跑了,是个男人都不能冷静。”
陆知序声音与面容都无比平静地拒绝她的提议。
只是那平静下面藏着的暗涌让温言剧烈挣扎起来。
这样的陆知序实在太吓人。
她甚至怕他真的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为。
“你放开我,我们好好聊。”她试图妥协,引导着他失控的情绪。
“晚了,温言。”他空着那只手掌狠狠钻进她的发丝里,微使了劲儿,迫着她不得不仰面奉上自己,“我给过你很多次机会,是你变本加厉。”
话音甫落,他带着怒意的吻落下来,舌尖撬开她的唇舌,凶狠地勾缠她。
昏沉中铁锈味儿蔓延开来,不知是谁咬破了谁的舌,他吞吃着她的舌根,血液和着香甜的津液往下吞。
他的手掌挪到她的颈项上,用了十足的力气收紧。
温言被他掐得濒临窒息边缘,双腿乱踹,眼前一阵阵冒着星子。
他疯子一样在她耳边,用气音诱骗她:“出不了气是吗?张开嘴,用舌头呼吸。”
“对,就这样。害怕吗?恐惧吗?”他恶狠狠地又亲上去,渡给她稀薄的氧气,“记住这滋味,记住是谁给你呼吸的权力。”
腥甜的感觉一阵阵涌上来,生理性的眼泪落得温言满脸都是。
她讨好地去蹭陆知序。
娇得出水的身子一碰见他,他果然半眯起眼睛。
温言察觉到颈间的束缚微不可察松了些。
他在享受她的服软,她的示弱。
温言呜咽着朝他身上靠:“陆知序,我好疼。”
“哪儿疼?”陆知序眼神波澜不惊,睨着她的样子像在看什么玩具,“温言,这一招没用。”
“有些账,今天是该和你好好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