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
乔慕鱼扭头望向车窗外熟悉的小区居民楼,瞬间清醒过来。
此时汪川已经下车走过来帮他打开车门静候他离开了。
乔慕鱼抱着自己的书包下了车,刚要说谢谢,一回头,却看到路枕也拎着书包跟着下来了。
乔慕鱼疑惑:“你下来干什么?”
路枕说:“我送你上去。”
没等乔慕鱼接话,路枕已经撑起伞站到他身边,还不忘对汪川说:“汪叔,麻烦你在这边等一下。”
汪川还是那个职业微笑:“好的,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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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撑着伞一起从车边走到单元楼入口的那十几秒里,乔慕鱼已经在内心纠结完毕,难得这人送到自己家门口了,他岂有把要到嘴的鸭子放跑的道理?
老式小区没有安装电梯,他们只能徒步走上楼。
楼道里的照明灯昏暗,偶有几阵冷风窜过,两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耳边只有缓慢而清晰的脚步声。
乔慕鱼正想着要找个什么借口让他进屋坐会儿,一旁的路枕忽然开口:“你爸今天在家吗?”
乔慕鱼愣了下,不明白他突然问这个做什么,如实答:“不在,他这两天出差去了,家里就我一个人。”
路枕眉头微蹙:“今天也不回来?”
“嗯。”乔慕鱼说,“他经常不在家,我都习惯了。”
路枕了然,接着又问:“那我能到你家坐会儿吗?有话要对你说。”
乔慕鱼很是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这么主动?
这小子今天怎么突然就开窍了?
不过这样正合他意,于是他故作镇定地答了一个字:“好。”
乔慕鱼带路枕走到自己家门口,掏出钥匙被路枕盯着开锁时,他莫名就有些紧张起来。
这还是他第一次带杜鲸飞以外的人到自己家里来。
杜鲸飞是好兄弟,而路枕,是男朋友。
想到这里,乔慕鱼不太好意思地清咳一声:“我家小得很,你别嫌弃。”
路枕:“没事。”
话音刚落,门锁开就了。
乔慕鱼熟练地抬手摸到客厅照明灯的开关摁开,然后弯腰从一旁的鞋柜里拿出一双拖鞋放到路枕脚步:“你穿我的吧。”
路枕:“谢谢。”
两人换好鞋后就站在客厅大眼瞪小眼。
乔慕鱼忽然有些不知所措,他把书包扔到沙发上,又转身走向茶几:“我、我给你倒杯水。”
路枕:“不用了,我不渴。”
“。。。我想喝。”
乔慕鱼一想到他们待会儿可能要做的事就止不住地紧张,他得喝口水压压惊先。
在路枕不解目光的注视下,乔慕鱼仰头豪迈地猛灌了大半杯水下肚,那架势,仿佛他喝的不是白开水,而是壮胆的烈酒。
他做好准备后,擦掉嘴角的水珠,视死如归地看向路枕:“你刚刚不是说有话要对我说吗,是什么?”
路枕没接话,把自己的书包放到一旁的桌上,低头默默拉开了书包拉链。
乔慕鱼看着他的动作,内心飘过一行加粗红底弹幕:
没开玩笑,你要是说来我家就是想跟我一起写作业的我真的会抽死你!
可路枕翻找书包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抬眼看向他,说:“乔慕鱼,闭眼。”
闭、闭眼?
如此带有暗示意味的两个字令乔慕鱼的心跳促然加速:果然,要来了吗。。。!
他吞了吞口水,乖乖闭上了眼睛,纤长的睫毛却在不自觉地微微打颤。
黑暗中,他听到一阵书包拉链合上的声音,随后感到路枕朝他走近了些,在他身前大概一个小臂的距离停下来站定。
乔慕鱼的心脏跟着提到了嗓子眼,可想象中的吻没有落下,只有路枕清越的嗓音在耳边轻轻响起:“睁眼。”
“。。。。。。”
乔慕鱼茫然地缓缓掀开眼皮。
眼前近在咫尺的地方是路枕虚握着的一个拳头,下一秒,一条项链从他的掌心坠下,带着亮晶晶的碎星摇摇晃晃地向他打着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