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蜜缃已经学会从明玉泉的话中提炼真正的内容,她略一思索就想明白了。
“殿下做我的武师傅吗?”
“想得美,”明玉泉挑了一把趁手的长刀,走到演武场中,用刀背抵着徐蜜缃将她撵到一边去,这才挥舞着长刀松筋骨,“本王不教小瞎子。”
徐蜜缃明白这个时候要哄好麟王殿下,只得小声说道:“因为我在想别的事情,殿下别生气。”
“别的事当然比本王重要,本王怎麽敢生气。”
明玉泉手中的长刀挥舞生风,徐蜜缃有些无奈地抠了抠脸颊。
“殿下,我要说的话不可以太大声,你能过来吗,我说给你。”
明玉泉一把长刀舞的很漂亮,刀光在傍晚的馀韵下发着光,明玉泉也被光所包围。
他轻哼了声。
“没有什麽见不得人的话,你只管大声说就是。”
徐蜜缃犹豫了下,但见麟王殿下并不打算配合她,一想也的确没什麽,索性就放开声音朝明玉泉大喊。
“在想和殿下睡一张床,能不能抱着殿下?”
利刃划破空气的声音过後是永无止境的沉默。
两个端着水的侍女对视一眼,悄悄弓腰退下了。
复廊上的燕仰二话不说拎起自己同僚的後衣领子就走,一边走一边嘟嘟囔囔。
“妖姬,果然是妖姬,天天缠着殿下睡……”
明玉泉握着自己手中的长刀愣在原地片刻,一股风吹过,他明明还没有怎麽松松筋骨,却有种浑身冒汗的炙热。
半响,明玉泉咬牙切齿地放低了声音。
“这种事情不要在大庭广衆之下说!”
徐蜜缃一脸无辜:“是殿下说没什麽见不得人的呀。”
明玉泉痛苦地闭上眼,片刻後,他长叹一口气。
“我真傻,怎麽能指望你懂点什麽是闺房话不可外扬。”才说完,明玉泉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麽,擡手扶额,“被你气傻了,我们之间也不是闺房话。”
明玉泉反手把长刀放回兵器架,过来提溜徐蜜缃。
“本王思来想去这个时候与其给你教授什麽功夫,不如先清理清理你脑瓜。”
徐蜜缃多聪明的脑袋瓜,立刻抓着明玉泉的手腕机智地问:“什麽是闺房话?”
明玉泉根本不想回答,却被挂在胳膊上的小鹦鹉反反复复追问,只给出一句解释。
“只存在两人之间,不能告诉任何人的,就是闺房话。”
徐蜜缃自以为听明白了,认真点了点头:“那我们之间不是闺房话。”
明玉泉刚送一口气,就听徐蜜缃後面补上一句:“所以都能说给知娇和阿静……”
还没说完,明玉泉无助地捂住了她的嘴。
麟王殿下咬牙切齿地说道:“不能说!一个字都不能说!”
徐蜜缃好不容易从明玉泉的手中挣扎出来,看无理取闹的人一样看他:“殿下,你真善变。”
明玉泉经过深思熟虑,最终还是选择了忍气吞声。
“本王和你之间,你要牢牢记住不能告诉外人,只要不说,你爱认为是什麽就是什麽。乖乖的,本王给你一个大金砖。”
徐蜜缃上一次收到大金砖还是她刚来麟王府时的生辰。那块大金砖到现在都躺在她枕头旁边,套着一个折柳做的锦套,僞装成一个枕头天天都能看见摸到。
又能拿到一个大金砖,徐蜜缃自然是二话不说伸出手,笑得无比乖巧。
“好的殿下,我今後一定不会把我们之间的闺房话说出去的。”
明玉泉沉默片刻,冷静地问了句:“今後?”
徐蜜缃欢快地点头。
“是啊,知娇和阿静经常问我和你在家的时候,她们好像挺好奇的。”
明玉泉不再说话,转身就走。
“殿下,今天不练功了嘛?”徐蜜缃跟在他身後亦步亦趋。
明玉泉身量高腿更长,大步一迈徐蜜缃小跑都没追上。
“本王得去找堂兄好好说说,得给知娇找点事做让她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