戳破陈序青的心事,掌控陈序青的渴望。
陈序青轻抚着她的脖侧,手指会因为接吻的难耐在她脖侧的皮肤上缓慢地、一下一下轻挠,不用力,像被主人挠肚皮不露爪的小猫,只用软乎乎的肉垫去扒拉主人的胳膊。
偶尔她垂在耳边的蝴蝶耳饰会晃到陈序青的手上,陈序青撩开它,再刮刮池宴歌的耳朵。
池宴歌的呼吸会在这时候乱一下,被陈序青短暂抢夺心神。
久别重逢后复合的夜晚,床头灯就是独属于她们两个的星星,紧闭的窗户,把空调外机呼呼的转动拦在遥远的真实世界之中。两人唇瓣贴近彼此,不再较劲,池宴歌低着头,陈序青配合她,仰头感受着温柔的亲吻,比重逢后的第一次第二次的吻都更让彼此动情。
有人给池宴歌打电话,铃声响在池宴歌那边的床头柜上。
是外界的干扰突然而至,池宴歌睁眼,停住动作,她面前的陈序青也因此睁眼。
陈序青松开搂着池宴歌腰的手。
特别熟悉这种感觉。
只说:“接电话吧,池医生。”
夜间急诊的请教,但因为池宴歌喝了酒对面的问题也不算太严重,就只通过电话沟通:“嗯,加压素。”
声音很冷静,但心跳还没从刚才的状况中缓过劲,池宴歌通过多次的缓慢深呼吸调整状态,目光跟随在房间里忙来忙去的陈序青也来回走动。
偶尔,陈序青对上她的目光,只冲她平和地笑笑。
直到她放下手机,陈序青才喝着一瓶水走近她:“需要回医院吗?”
“不用。”
池宴歌坐在床边回答,双腿并拢赤脚踩在地毯上,陈序青走近之后,她俩的膝盖自然抵在一起。
池宴歌是个成年人。
或者说,她相对于陈序青来说,应该是比陈序青多看了很多常理意义上尺度较大的电影。
直面自己的欲望这没什么。
只不过,她的坦然在有时候无法完全应用在陈序青身上,比如现在,陈序青无欲无求地贴近着她,近距离,刚跟她接过吻的人,身上的潮热都不一定有散掉,却真的认真只跟她谈论她工作上的事情:“哦,原来你现在也还是会经常接到急诊的电话。”
池宴歌只好回:“嗯,不过跟以前不太一样。”
燥热又刺激的气氛在这三两句之后完全降温。
“啊,我本来在想,如果我十月有时间能去荡川峡的话。”陈序青在池宴歌身边坐下,撑着床沿,转头看她,“想约你一起去看看,但看样子,你才是最没有时间的那个人。”
池宴歌也没给陈序青虚无的希望:“嗯,我去不了。”
陈序青点点头:“知道,我知道。”
沉默了大约有五六句对话的时间,陈序青又说:“好吧,没关系啦,本来我也不是很想跟陈以理呆一块儿,你不能去我大概也就不去了,老老实实忙工作。”
池宴歌看着陈序青没有笑意的绷直的嘴角和抓紧床单的左手,褶皱,像她俩直到今天也没能捋顺的关系。
但造成陈序青遗憾的事实是她,她无从辩驳,人便垂下目光,心思沉浸地思考着之前那会儿,陈序青跟她复合时说的话。
不想继续的时候随时可以分手。
池宴歌挺明白陈序青不安的想法,又想起下午汤茯说她的话——人都会因为见不到面感情变淡的。
如果在当年出国之前,她跟陈序青没有分手,那在她出国之后,离开冬青市的接近四年的时间里,她和陈序青又会不会因为别的原因分手。
答案已经无从得知。
关灯,陈序青在池宴歌唇上亲了一下,温温柔柔说了声:“晚安。”
说完,陈序青松开搂着池宴歌胳膊的手,迟疑片刻,转身背对池宴歌裹紧了被子。她睁着眼想,能这样跟池宴歌复合是她梦寐以求的事情,她开心。
只是为什么好像没有想象中的开心。
她迷迷糊糊时,池宴歌从陈序青的背后抱住了她。
额头抵在她的后背上,低声,像是呓语。
“陈序青,我们不要再分开了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
这局算谁赢!
第42章N-车祸
第二天早上六点,陈序青稀里糊涂上了池宴歌开回医院的车。
走过中岭南路出来的第二个十字路口,陈序青才想起自己的车昨晚也停在盈西公馆。
这会儿,天色初亮,浓厚的云块层层叠叠压在天上,霞光透过云层的边缘照进蓝山市,流动早点摊在路旁架起桌凳。
池宴歌直视前方没说话,过会儿,看眼后视镜,给车换入慢行车道。
陈序青望着窗外一辆辆驶过的电动车,回头,看眼架着眼镜没表情的池宴歌,再看车载音响。
“今天不听歌吗。”
“你想听就放吧。”
陈序青点点头,摁下CD界面的播放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