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纸被戳了个小孔,外面有幽绿的光一闪而过——是暗水晶的颜色。
那天在山洞里,那只怪物崩解时,碎成的就是这种幽绿的晶体。
田轩的心跳得疼。
他没动,只是将短弩的机括扳到最紧。
直到那道黑影掠过院角的石榴树,他才松开紧绷的脊背——不能打草惊蛇,得抓活口。
第二日卯时,田轩站在演武场的阴影里。
他身后跟着十二名暗卫,都是李渊亲卫营里最擅隐匿的"夜枭"。
他将暗水晶碎片递给为的老周:"见过这东西的,留活口。"
老周摸了摸碎片,抬头时眼里闪过狠光:"公子放心,昨夜那黑影在西市酒坊落脚,小的们已经盯死了。"
未时三刻,酒坊后院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
田轩掀开门帘时,正看见三个黑衣人被按在地上,其中一个的手腕上缠着暗水晶串成的手链——和昨夜窗外的幽绿一模一样。
"说。"田轩蹲下来,短刃抵住那人喉结,"混沌之主让你们盯什么?"
那人的喉结动了动,突然咧嘴笑了:"你们以为守着心就有用吗?
我们主上要的"话未说完,老周的刀背已经砸在他后颈。
田轩皱眉:"留活口!"
"公子,他咬毒囊了。"老周扯开那人的衣领,锁骨处果然有个紫青的咬痕,"不过小的们审了另外两个,说混沌之主已经凑齐了木、火两仪的祭品,今夜要在忘川口开坛。"
田轩的手指捏得白。
他转身冲进李渊的御书房时,吕瑶正站在地图前,指尖点着鬼界入口的位置:"我去酆都,找鬼差借阴兵。"她抬头看见田轩,眼睛亮了亮,"怎么了?"
"祭品凑了两仪。"田轩将审来的消息复述一遍,"李渊,城防工事得再加三道,尤其是南城门的地脉口。"
李渊已经在调兵符上盖了印:"我让镇北军挖护城河,用玄铁桩钉住地脉。"他抬头看向吕瑶,"鬼界的路不好走,你带着我的御赐阴令,见到鬼帅亮出来。"
吕瑶接过令牌,转身时衣摆扫过田轩的手背。
她压低声音:"小心那封匿名信。"
田轩一怔——他还没告诉她。
直到深夜,田轩在书房重新摊开古籍时,才现案头多了个油纸包。
拆开一看,是封没有落款的信,墨迹未干:"混沌之主的目标,从来不是三界之心。"
他的手指在"从来"两个字上顿住。
窗外的月光突然被云遮住,案上的烛火"啪"地爆了个灯花。
田轩捏着信纸的手微微抖,他想起昨夜窗外的暗水晶,想起黑衣人临死前的笑——他们好像早就知道,他们的目标,比"心"更重要。
风从窗缝钻进来,吹得信纸簌簌作响。
田轩望着信末那团模糊的墨迹,突然觉得后颈凉——这封信,到底是谁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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