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星港中星槎生产运输繁忙,已恢复正常生产。镜流看向流水线上一架架还未成型的星槎,不知该去往何处。
彦卿看她四处张望,有些不解:“若是要看星槎,在玉界门边上抬头就有的是。为什么要大老远跑这儿来?”
“小弟弟,你可听说过狐人飞行士白珩的名字?”
与之前不同,彦卿对这个名字有印象:“白珩……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见过……”
关于这个名字,丹恒也有所触动,他的耳畔似乎传来一阵声音,在呼啸的风声中惊慌失措。
‘星槎快撑不住啦!龙尊大人,你那么能耐,就快些在它散架前接住咱们啊啊啊——’
属于丹枫的记忆让他错愕,镜流亦现这点:“饮月,若是想起什么,不妨说来听听。”
丹恒犹豫着开口:“她……似乎是‘饮月君’的战友。”
“是战友,也是朋友。是饮月的,也是我们的。也罢……都是些过往云烟。之所以来回星港,只是想在此祭拜她。”
彦卿终于明白镜流来此的目的,“是狐人的‘慰灵奠仪’?”
“嗯,将代表逝者的星槎送入星空。我当时走得匆忙,没能与她告别,至今仍有遗憾。在离开罗浮前,想了却这桩心事。不过,关于星槎制造我确实一窍不通,只知道这能造出星槎。”
虽然彦卿不懂星槎制造,但这里的机枢都已由工匠调试,制造一艘星槎只需对机关输入指令便可。彦卿带两人来到控制面板前,一边解释一边输入指令,他终于想起来在哪见过白珩这个名字。
“我想起来了,白珩这个名字,我在书中读到过。”
这倒是有点出乎镜流的预料:“你爱读书?看不出来啊。”
镜流说得跟彦卿不识字一样,他立马反驳:“干什么!虽然我平日读书不多,但受训战略时可是被将军逼着读了好些馆藏古籍。记得其中有一册叫做《涯海星槎胜览》,作者就是这个名儿。”
“那书行笔风趣,十页有九是作者在不同的世界里星槎坠毁,频频遇险的经历,还夹杂着对当地物种和生态的记录。我当时便想,动不动就坠毁星槎……这样的人也能算飞行士吗?可转念又想,每次她都能化险为夷,安然生还,这份运气真是令人惊叹。”
说起旧友,镜流也不由感慨:“是啊,她的运气从来都坏得惊人。但凡驾驶星槎出征,不是阴差阳错被丰饶民的巨兽当点心吞下,便是在敌人的大后方坠机。经她之手的星槎没几艘能原样回港,天舶司的人背地里都称她是‘星槎杀手’。”
“她那张乌鸦嘴也是,连蒙带猜说出口的坏事,十有八九都要应验成真。一来二去,云骑里敢和她同行的人也不剩几个了。看唯独在活命这件事上……她的运气又好得惊人。无论怎样的艰险,她总能逢凶化吉。”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希望这艘专为‘星槎杀手’造的船,也能向她一样回归星空。”
流水线已经开始运转,彦卿带着几人前往空港等待星槎驶入。
镜流看着专为白珩造的星槎感叹:“离开罗浮这么久,我终于能来同你告别了。”
彦卿小心地问她:“那位白珩前辈……后来生了什么?”
“后来啊……”镜流陷入深深的回忆,“在景云的梦卜中,白珩没能走出‘倏忽之乱’,饮月不能接受白珩的离去,竟对她使用了……在她本该安息的时刻,犯下无法挽回的过错。”
镜流转身直面丹恒:“他为破局令白珩协助景元节制云骑,自己只身陷阵,令联盟士卒得以冲破倏忽的‘血涂域界’,琼英带回陷入龙狂的你。可惜……你一意孤行,让一切谋划落空!”
“光矢击杀孽龙,联盟认为是景云所为,我走得匆忙,后来依稀听闻白珩加入搜寻队,那个傻瓜直至回归天空都未曾停下脚步。”
丹恒闻言沉默下去,他确实不知道这些,在丹枫混乱的记忆里关于‘倏忽之乱’最清晰的是令巨狼将他叼走的身影。
景云隐瞒关于‘饮月之乱’的占卜结果他能理解,这种事一旦被天纵君亲口说出,即使只是虚无缥缈的梦,饮月君与持明的处境都会变得艰难,可为破局选择自己阵亡……丹恒想不通祂为何如此落棋,这实在是下下策,不说祂与丹枫也是挚友,光是‘帝弓义子’的死亡就足以令联盟高层人心惶惶,祂为何肯定此举可以阻止‘饮月之乱’……难道真如镜流所说,是因为“不死之身”?
镜流不想听丹恒的回答:“不必回应我,答案已经不重要了。饮月,我要送走这艘星槎了。”
她走向星槎,将一只玉壶放入其中,“我带来了你的酒壶……白珩。这原本是那人为你雕琢的赠物,可他没能亲手送出。”
“对不起,直到最近我才找回了它。也只有把它送回你身边,我的梦魇才能平息片刻。而你要我做的,我一定会做到,哪怕为此要斩落天上的星星,我也绝不毁诺。”
镜流看向那艘自行驶向玉界门的星槎,凡人挣扎求存,孤注一掷只为寻求些许生机,而造成这些苦难的星神,甚至不需亲自出手,便可将一切压回原轨。
她长长叹出口气:“走吧,接下来,我们去工造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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