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的状态比昨晚好太多,景云在视线范围内也没有犯病。之前不记得景云还能和他拌嘴,如今什么都想起来的祂在刃面前有些拘谨,心中是止不住的愧疚。
刃不知景云心中所想,他更好奇景云竟然会让景元在自己面前承认技不如人,“不掀棋盘了,小子?”
这事景元知道原因:“镜流下的棋,他哪敢啊。”
此话不假,刃还记得景云自小就怵镜流,从不敢主动招惹前代剑。
据卡芙卡的说法,景云虽然打乱了艾利欧的剧本,但他想要的未来似乎与星核猎手想要的一致,表现出合作的意向。而且他给自己的药……
刃掏出一个已经空了的小瓷瓶,正是昨夜对方经由卡芙卡转交给他的。
景云被他展现出的信任感动:“真喝了……不怕是毒药?”
刃轻笑一声,打破祂的幻想:“那岂不是更好。”
有病的家伙我不一般见识,这样宽慰自己的景云被刃接下来的话彻底整懵。
“为什么我喝下后依旧无法死去?”
景云耐心解释:“福图纳认为在交易中献出永存的肉体换取神智的那一方需活满千年才算公平,所以你的死亡会在百年后降临。
灵泉能治愈魔阴身不假,只在死亡到来前,签约者就算跳入恒星的劫火也不得解脱,这是曾妄求永生的惩罚。”
德威来信刃刚刚去寻白露问诊,关于灵泉的大部分事白露已经告诉这位病患,至于那些不值一提的副作用她并不知道。
罗刹敏锐地现关键信息【时运】星神,联盟为了消除魔阴身与祂进行交易,可自己都明白的事情,他们没理由不知道。已经在药师身上栽过的仙舟为什么还会去寻求【时运】的帮助。
仙舟在自己的计划里至关重要,罗刹不会放任意外的生,“恕我多嘴,将军可知茨冈尼亚生的事?”
景云不喜欢他的那张脸,语气瞬间冷下来:“知道,他们用未来交换现在,是场合理的交易。”
“将军既清楚祂的每份馈赠均有代价,依旧……”
“债多不压身,”景云一点都不慌,“欠钱的要出事急得是债主。”
祂对星神的态度让罗刹陷入沉默,对星神毫无畏惧之心,多强的实力才能支撑如此傲气,自己曾经认为与帝弓的关系是景云最大的依仗,如今看来怕不止于此……加上在旅行中听过的关于神秘筑墙者的传闻,他缓缓开口,说出心中猜测:“将军应该不是巡猎令使吧?”
“确实聪慧,”即使罗刹是因为没有那些景云一贯‘恃宠而骄’的刻板印象才看清本质,但如此大胆也值得赞扬,“令使的力量最初储存在神矢中,后为方便使用移入帝弓所赠长弓,我并不是任何星神的令使,只是驱使着拥有令使力量的威灵。”
景云肯定了罗刹的猜测,顺带着否定了他没问出口的猜想。
“至于你想知道的底牌,阁下不是看过景云的日记?”
虽然藏着‘希望镜流能看在那些处心积虑的没用计划上少恨些自己’的私心,但被人看到日记真的很羞耻,所以祂直接抛出这个消息扰乱罗刹的心态。
罗刹快回忆那本日记的内容,先排除商会,其次也不是【巡猎】,是梦卜还是不死之身?前者似乎与命运有关,后者可能指向【丰饶】……不,认真想来,来自星神的力量也不足以支持对方轻视星神。
他还未想出关键,便听到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抬头看去,以镜流为的三人向他们走来,看来审讯时间结束了。他向镜流点头示意,景元已经知晓他们的计划,至于那些出计划的收获……日记有复制本,他定能从里面找到蛛丝马迹。
镜流要求道:“将这个男人先带走吧,接下来的事情与他无关。”
景云看向景元,后者点头表示同意。
“我在码头等你们,”景云示意自己身后的云骑将东西留下,“既是告别,如何能缺美酒。
祂将购物袋交给刃:“里面是给你准备的衣服,虽然时间紧只来得及购置成衣,如果你体型没变,应该是合身的。还有给艾利欧准备的鱼油和维生素,请转告他注意用眼健康。我先走一步。”
祂正要带着罗刹离开,却被镜流拦下。
“景云,你留下。”
五骁互相告别,景云认为自己这个外人不该打扰,自己的行为让五骁的结局更加令人唏嘘,实在不应继续留在此处。
祂故作玩笑道:“你打了彦卿可就不能打我咯。”
“师叔!”
只有彦卿对景云的话语做出回应,即使男孩对景云调侃自己的失败感到不满,还是接替祂带人将罗刹押下去。
景云的反应在镜流看来与不打自招无异,但眼下有更重要的事,她没心力对‘面前的景云是谁’这个问题刨根问底,也不想搭理祂时不时的抽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