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极把兽皮斗篷盖在翠悦头上的时候,她还没有从恐惧中清醒过来。
她腿一软跪坐在地上,双手扯着斗篷,小声呜咽,全然没有了之前跋扈的模样。
“别哭了,把斗篷裹好,我要叫人过来。”
说完,他把两指放入嘴中,高亢尖利的口哨声响起,带着孔雀特有的啼鸣。
这是有特殊情况的暗号,负责守夜的兄弟,在听到这种声音时,会第一时间赶过来。
而翠彬早已经倒在地上不知死活,白极那一脚,正正踢在他的腰子上,估计已经爆了。
“什么事?”
带头的兽人紧张地观察着四周,他身后的人举着火把,抬着石刀,个个蓄势待。
他们倒是要看看是哪些不长眼的东西。
“翠彬,他准备伤害翠悦。”
白极指着地上的兽人,淡淡开口道。
他晚上睡不着,一躺下就想起喜平安拒绝自己的模样,越想越觉得心烦,才决定出来走走。
哪知道会遇到这种事情,真是晦气。
“好了!那么紧张做什么,这里没有翠羽石是进不来的。”
“对喔。”
兽人恍然大悟,随后,后脑勺就被拍了一巴掌。
他捂着脑袋,满脸怒意的转身准备喷人的时候便看到了酋长翠樱阴沉的脸。
他连忙低下头,尊敬地喊道:“酋长大人。”
翠樱前方的兽人赶紧为她让开一条道路,她走到白极面前,扫了一眼前面躺在地上的翠彬以及还在掩面哭泣的翠悦。
这都不用动脑子,她很快就知道生了什么。
她弯下身子,把翠悦抱在怀里,轻声安慰,手掌温柔地揉着她的头,“别怕,阿母在。”
“阿母!呜呜呜!救救我!”
在温暖的怀抱中,翠悦终于缓过神来,情绪终于是爆。
“阿母!我知道错了!我以后都听你的话!阿母!呜呜呜。”
从小到大,因为阿母是部落的酋长,都是她欺负别的兽人,从来都是说一不二。
今天她似乎明白了很多事情,这个世界上,不是每个兽人都会听她的话,都会保护她让着她。
“阿母,对不起。”
翠悦把脑袋深深埋入翠樱的怀中,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获得安全感。
她这个样子,把翠樱心疼坏了。
心中满是愧疚,怪自己没有照顾好好友的崽子,也怪自己没有为她争取到墨尘这个兽夫。
“悦悦乖,不怕不怕,阿母在,是阿母不好,没有照顾好你。”
她眼神冰冷地扫过地上依旧没有醒来的翠彬,递给了身边的兽人一个眼神。
他立即会意,走过去,粗暴地扯着翠彬的一只腿,把他扯向圣湖秘境外面的蔷薇谷。
在那里,等待他的只有被野兽啃噬完躯体后,骨头渣子再被分解成为蔷薇的养分。
在场的其余兽人,没有为他求情的,因为在这个世界,伤害雌性就是不可饶恕,罪大恶极。
而,在没人现的角落,一道身影一闪,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来过一样。
柔软草窝里的喜平安皱了皱眉,翻个身,继续睡。
岐渊帮她整理着被角,把她露出的胳膊放回兽皮被中。
他的眼中,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外面生了什么?”
墨尘从洞口走进来,理了理头,口吻显得很无所谓:“没什么。”
“恩。”岐渊淡淡地回了一声,洞穴中再次陷入沉寂,只有火堆出的噼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