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儿一玩起来什么都可以忘到九霄云外,得知今天也是小男孩的生日,贺亦巡贡献了自己所有的零花钱,又是请客玩游乐项目,又是请客吃零食,直到花光兜里最后一分钱,他才隐隐听到广播里在叫他的名字。
“遭了!我爸妈在找我。”
于是当林玫和贺茂虎找到贺亦巡时,就见他不知从哪里拐来了一个漂亮的小男孩。
小男孩能说出自己的名字,也能清晰地报出父母的信息,但他给出的手机号码很奇怪,是9开头,而正常的手机号码应是1开头,并且连位数也对不上。
两口子选择了报警,警察来游乐园查了半天监控也没找到小男孩父母,便打算把小男孩带回警局。结果贺亦巡死活不要跟人家分开,考虑到林玫是个军官,也不是什么可疑人物,警察便让两人先带回家照看,等有消息了再联系他们。
两口子带小男孩一起去吃了生日大餐,晚上回家后,两个小朋友玩了一天早就累了,小男孩换上了贺亦巡的睡衣,和贺亦巡挤在一张小床上睡了过去。
然而第二天醒来——
小男孩消失了。
屋子里还留着他的小礼服,和他和贺亦巡在游乐园拍的大头照,但林玫和贺茂虎查遍了监控,愣是不知道小男孩去了哪里。
最后这件事不了了之,但贺亦巡却一直记挂在心里。
高年级的一次物理课上,他了解了平行时空的概念,突然意识到当年的许培凭空消失,或许是因为他来自另一时空。这是唯一符合科学的解释。
不过记挂归记挂,对于当年的那段插曲,贺亦巡也没到耿耿于怀的地步。他正常生活,正常工作,一路优秀到现在,成为了滨市历史上最年轻的市长。
然后便是今晚,他回办公室查个资料,撞见了某个形迹可疑的人。
把人带回自己在市中心的大平层,贺亦巡从老旧的相簿里翻出一张大头照,递到许培面前:“你看看这是你吗。”
照片拿在手里,远去的记忆逐渐回笼,贺亦巡更加确认眼前的人就是和他一起过十岁生日的小男孩。只是小男孩的五官已经长开,比小时候清冷了几分,就像一朵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高岭之花。
在来的路上,许培始终保持着警惕,当他发现贺亦巡把他带回了家,他的警惕更是达到了顶峰——
不怪许培多疑,在他的世界,有太多alpha对他有敌意,他甚至被恶俗小报评为最想睡服的omega,导致他非常厌A,再加上刚经历了一场谋杀,他的心情很难放松到哪里去。
不过在看到大头照的一瞬间,警惕也好,多疑也好,全都烟消云散。
许培愣愣地看向贺亦巡:“所以我果然死了?”
不然怎么会出现在梦境中?
“没有,你穿越了。”贺亦巡说,“你小时候就来过这里,你不记得了吗?”
许培走到落地窗边,俯瞰脚下的城市夜景,鳞次栉比的高楼如黑色剪影,勾勒出明暗的城市天际线,远处是茫茫大海,一轮明月悬挂在海上,是许培未曾见过的风景。
“记得。”许培对窗户上贺亦巡的影子说,“你带我在游乐场玩。”
怪不得贺亦巡这名字既陌生又耳熟,原来曾在他的“梦境”中出现过。
“是我。”贺亦巡走到许培身边,看着他被血染红的西装,问,“你出什么事了吗?”
回想起来,许培上一次来到这里,是和父母一起出车祸,这一次遭遇谋杀,同样是危在旦夕,或许真如贺亦巡所说,他遇到危险就会穿越来另一个世界。
虽然无法解释为什么,但许培本身是科研人员,知道这世上有太多未解之谜。
“有人要杀我。”许培呼出一口气,实在难以忍受身上的血腥味,“我可以借你的浴室洗个澡吗?”
“可以。”见许培一脸疲惫,没有想往下聊的意思,贺亦巡没再多问,“我去给你拿衣服。”
独自待在浴室里,许培的感觉更明显,他的信息素水平不太对劲。
明明接受了稳定剂的治疗,他已经可以不依靠阻隔器控制信息素水平,但腺体持续发红发热,甜腻的蜂蜜味弥漫四周,也不知是受了这边世界的影响,还是刚在办公室里,被贺亦巡摁住后颈,摁出了反应。
看样子,这个世界没有信息素,自然也不会有抑制剂,或其他调节信息素的药物。
如果再这么下去,引起发q就糟糕了……
从卫生间出来,许培只套上了宽松的T恤,把长裤放到了沙发上:“你的裤子我穿不上。”
腰带收到最紧还是无法挂在髋骨上,倒不是贺亦巡胖,事实上他是肩宽腰窄的好身材,只是许培骨架小,撑不起来。
正抱着电脑阅览文件的贺亦巡抬起眼眸,毫无防备地看到了许培光着的两条腿,笔直修长,皮肤白皙,脚踝瘦得仿佛一只手都能握住。
再看他戴着金属链条眼镜,一副正经模样,让未着寸缕的下半身多了一丝淫迷之色。
贺亦巡自诩正人君子,不会想入非非,自觉收回了视线。
——除非别人让他想入非非。
许培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着湿发,问:“你们这边有按摩棒之类的东西吗?”
按摩棒,一个带有情涩意味的词汇,却被平平无奇地问了出来。
贺亦巡不太理解许培的意思,但这个词拆开来看,无非是按摩加棒,即按摩的棒子,鉴于许培来自另一个世界,他们那边这个词汇可能并不带特殊含义。
贺亦巡问:“你肌肉酸痛吗?”
“不。”许培摇了摇头,有一丝难为情,但被发q的紧迫性盖了过去——又或许是他还未接受穿越的事实,这个世界对他来说就像一个虚拟空间,不具备社交属性,他并没有把贺亦巡当真实的人来看,自然不会对贺亦巡感到难为情,语气正经又平静,“我需要自慰。”